1
“沉鱼哥你回来啦！”程于隽打开门，手上还拿着块鸭脖，兴奋道，说完又看向程也枫，兴奋的笑容转瞬即逝，“哥你也回来啦。”
“小鱼回来啦！”姜安韵也拿着块鸭脖走过来，拉着沉鱼就往里走，“快进来快进来，哎哟，怎么过个年瘦成这样了。”
沉鱼回头看了眼还在换鞋的程也枫，客厅的桌子上放了好几盆鸭爪鸭脖鸭头鸭舌头，沙发前放着三个垃圾桶，里头全是啃剩的骨头。
程洋度看见沉鱼便热情地打招呼：“你就是沉鱼吧，长得真好看，难怪也枫这么喜欢，来来来，坐过来吃东西。”
“伯父好。”沉鱼正要往那儿走，程也枫便走过来，把沉鱼拉到了自己边上：“他坐我旁边。”
“哦对了！”姜安韵突然说道，“小鱼你等我一下啊。”
姜安韵将塑料手套脱下，程洋度在一旁顺手帮姜安韵擦了下嘴边。
“我马上回来啊。”姜安韵火急火燎地跑回房间，很快就拿着东西出来了，“当当！新年衣服！”
沉鱼一下子愣住，程于隽在一旁推着沉鱼：“赶紧去试试啊沉鱼哥，那可是我妈跟小姨逛了十二家商场买下来的。”
沉鱼站起来开始脱外套，程也枫也跟着站起来，在一旁接过沉鱼的外套。
“也枫跟于隽都有新衣服，小鱼的当然也不能少。”
沉鱼刚把衣服穿上，姜安韵便在一旁夸耀：“真帅，这身真的太帅了。”
卡其色的工装棉服，结合了城市街头的元素，下摆的抽绳和加绒的帽子，姜安韵又拿过一条雾霾蓝的围巾，围巾里搭了点白色，尾部织着灰橘。
“看看看看，我跟妍之的审美。”姜安韵看着沉鱼就有一种满满的自豪感，“这么一帅小伙儿，也不知道以后便宜给哪家姑娘。”
姜安韵说着便瞥了眼程于隽，略带嫌弃地叹了口气。
“谢谢伯母。”沉鱼低着头，理了理颈上的围巾，这一身穿得他干干净净，像精雕细琢的玉器，眉眼弯弯，纯粹而万物跟着沉寂。
程洋度在一旁也跟着夸，目光似有似乎地落在程于隽身上，紧跟着缓缓地摇了摇头。
“小鱼啊，我也不知道该送你点什么，要不我给你拍套写真吧？”
程也枫听见程洋度这么说，脑子里满满的都是程洋度给他拍的那些不堪回首的照片，他眼神示意沉鱼婉拒，但沉鱼笑着感谢了程洋度，并表示怎么拍都行。
2
程洋度拿出相机：“这边光比较好，来这边拍。”
“对对对，头往那边歪一些，对，撩一下头发。”
程也枫看着程洋度这么标准的姿势，又看了相机里的几张照片。
光影交错，清晰的脸部轮廓，沉鱼的表现欲一直很强，表情控制的也很好，就算是视频里随意的一张截图，都很好看。
可这是程洋度在拍照片啊，这个永远抓拍他死亡角度的男人，果然是因为沉鱼长得太好看了所以怎么拍都好看吗？
“老程，哥说他要一起拍。”程于隽说道。
程也枫：“我什么时候……”
“拍拍拍，也枫你站到小鱼旁边去。”
“不是，我……”程也枫拒绝的话还没说完，程于隽就把程也枫推了过去。
程也枫有些不知所措，尴尬理了理衣服，笔直站在沉鱼旁边。
“也枫啊，你放松点，表情别那么僵硬，放松放松，你看看小鱼。”
“不是不是，你跟小鱼有点互动，你看看小鱼啊，这杵得跟个木头棒一样。”
“你跟凑近些，离那么远干嘛，你这是害羞还是过敏啊。”
程也枫：“……”
沉鱼拉了下程也枫的袖子：“拍个照而已，粉哥你那么紧张干嘛。”
“我哪有紧张。”程也枫偏过头。
咔嚓一声。
“这张还好一些，就是表情看着有点奇怪，小鱼你多跟也枫交流交流啊。”
可程洋度这么一说，程也枫的表情又变得僵硬起来。
程洋度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走到程也枫面前：“也枫你看我。”
程洋度给程也枫做了个示范，懒散地靠着，头微微侧低，沉鱼也配合地看着程洋度笑。
程于隽：“哇哦，腹黑攻和大叔受。”
姜安韵：“大书瘦是什么？”
程也枫挤到程洋度和沉鱼之间：“我知道了，爸你回去。”
沉鱼：“粉哥，你要是实在不知道摆什么表情，你就跟我摆一样的表情呗。”
程也枫：“谁像你啊，招蜂引蝶的。”
程洋度拿着相机，继续指挥：“放松放松，来我们再拍。”
“粉哥。”沉鱼喊道，“看我。”
程也枫侧过头，看见沉鱼凑近了他，正冲着他笑。
刘海蓬松，沉鱼轻轻地撩了一下，露出一点光洁的额头，他只是勾了下嘴角，笑里带了些揶揄，灯光落到琥珀色的瞳孔里，他像圣洁的精灵。
程也枫的眼皮微微地颤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沉鱼每次这么看着他，他都觉得那双澄澈的眼里带着直白赤，裸的勾引，带着无所谓的不抗拒，引诱他不顾一切地着迷。
“也枫你是谈恋爱了吗？”程洋度看着刚拍下来的照片，“这眼神，比当年我追你妈的时候还深情。”
程也枫别开头，喉咙不自觉地上下滑动。
“您别乱说。”
程也枫凑过去看，看见沉鱼精致的侧脸，眼里根本没自己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反倒是自己，一副看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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