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茗辉见了,心里一惊,硬着胆细瞧,却是块紫河车。大骂着扔下锅盖,一掌打脱王婆半口牙齿:“老婆子,你连人都敢杀啊!”
生性残忍的药婆,有时会谋害孕妇夺取胎儿,此类暴行在星罗也偶有发生。有一些人相信,用胎儿做的药物,具有神奇功效,甚至可提高冥想效率。
王婆话也说不清,依然坚称自己未害过人,胎盘是替人接生后讨来的,原准备卖给药铺。
“那你怎么又煮了?”
她声称是要煮给小女孩吃,自己没有奶水,怕孩子养不活。
见这老婆子一副委屈样貌,郭晔也不知该如何评价。几人商量一番,决定先将她押在牢里,事后一并发落。
“断不可轻饶!”章忠宪不见最初的温和,怒目圆睁道:“什么延年益寿滋补养颜,都是他娘的一派胡言!”
姚茗辉同样满腔怒气,行医的人,对这些恶毒偏方极度憎恶,“假的自然真不了,但架不住有人信啊。至于对魂师有益……我自武魂觉醒起修炼二十余载,从未听说过此种方式,即便确有此事,那也定是邪魂师的邪法。”
“先生,”郭晔打断他的牢骚:“紫河车是大补,婴孩是灵丹妙药,那心脏又与什么相干?”
姚茗辉摇摇头,章忠宪神色阴沉,表示同样不知。
提审了王婆,她一样说不出什么,只知道童男女的心头血能治病,但取走整颗心脏的从没见过。或许更厉害些的药婆巫医知道方子,她只是个乡下老太,不懂这许多。
难道真是魂师所为?
郭晔摊开画好的平面图,将案发地一一标注上去,连起来几乎是道直线。以居养院为起点,按时间顺序由远至近,最近的已经到城外了,凶手下一处目标又会是哪?
“祸事了祸事了!”一名差役慌慌张张地闯进大堂:“又出事了大人!”
“又怎么了?”身为东原仅剩的高层,姚茗辉虽然心头焦虑,还是站了出来:“别着急,慢慢讲。”
那差役瞪圆了眼,一副见鬼神情:“妖怪又来了!一个丫头,胸膛被豁开了!”
“在哪?”
“就在城里!就在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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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一炷香时间,几人陆续赶到案发地,最后到的,是骑马的燕小六,章忠宪反而比他还快。
与义庄停放的尸体相类,死掉的女孩不过六七岁年纪,折断的骨头从两肋刺出,现场血迹仍未干涸,表情定格在极度恐惧的瞬间。
现场有些许残留印记,是人的光脚与手印,只是步幅极大,若寻常跑跳,除非那人胳膊腿生了两米长。
这倒是打消一些王婆的嫌疑,人伢子拐卖是求财的,不该当街行凶。
几人商议后,决定从最早的居养院勘察一番。或许被之前的场面刺激到,出城路上,章忠宪似有些疑神疑鬼,郭晔建议他回家修养,却遭到了拒绝。
“小哥不必劝了,早日除掉这个妖人,老夫才能安心。”
骑马在官路上行进,不见多少行人。不过一天时间,自城郭到各村镇纷纷掩门闭户,尽管城防军极力遮掩,妖邪作祟的传言已经蔓延开来。
居养院坐北向南,门外是撇山影壁,门楼隐约可见残存五色装潢。那门半开半掩,入内有楼阁之所,帘栊污损,屏门歪斜。不过十年前新修的院子,反似百来年无人居住。
章忠宪见此不由叹息,毕竟是他大力扶持过的产业,抚着门廊上的灰土,似在伤感。
穿过屏门,往里又走,郭晔来到一座穿堂,听见前院传来一阵吵闹,退出去看,是燕小六扭住一个人。那人双臂被反剪于身后,疼得口子里骂骂咧咧:“轻点,你大爷的!”
此人是生面孔,四肢瘦长,穿着不合身的直裰,腰间露着里衣,一副流氓无赖像。据燕小六解释,这家伙姓胡名万,在道上有个诨号叫十千,原是在新丰城做过案的飞贼,因偷了城外黄老爷家里宝贝,不得已出去避祸,未想到能在星罗碰见。
“他奶奶的燕小六!你现在又没穿那身黑皮儿,凭啥来揪老子!再说这又不是斗灵地界,你管不着!”
小六吃他这骂,也是一愣。他的抓捕纯粹是下意识行为,被胡万一说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做巡捕了。
“嘴巴放老实点!”
一声惨叫,胡万捂着迎面骨坐在地上,杨策收回踢出去的脚。对这种小毛贼,他一向不吝报以最大程度的鄙视。
郭晔反来了兴致,对胡万道:“你胆子倒是不小,好不容易跑这么远,不安分些,来这地方逛什么?”
“这院子我转了两圈,值钱东西可能就剩这块地了,你还想把地皮铲走不成?”
“爷乐意!爷比你们先来,这院子难不成是你家开的?”胡万斜睨他一眼:“你小子逛得,爷们儿就逛不得?你逛什么爷们儿就逛什么!”
杨策又踹了一脚,踢得他在地上打了两滚。
郭晔阻止接下来的暴力行为,蹲下身与他平视:“你最后这话什么意思?”
胡万半是愤怒半是恐惧,瞪了杨策一眼,倒也不敢再造次,“我是跟着一东西过来的。”
……
几人寻间屋子,胡万倒是毫不客气,先挑了最舒服的椅子坐下。杨策面露不满,郭晔只是连打眼色,示意不与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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