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玩火。”
在洛墨的要求下，蓝撤掉了一切防护，对方在接进来的瞬间，就直奔主题。
与此同时，洛墨的义眼也陷入一片漆黑，令她失去了半边视野。
“我们知道你是谁，我们知道你是什么，我们知道你想要什么，但你什么都无法改变。”
对方以一种毫无感情的机械声说道。
“哦，还请您说说看，我到底是谁？”
这人故意语焉不详，洛墨却非要刨根问底：
“流浪者，佣兵，还是公司前总裁？”
“……”
对方沉默。
洛墨无奈摇了摇头：
“你以为玩谜语人那套，就能威胁到我？呵呵，别搞笑了朋友。”
“……我在你的脑子里，莫非你真想让这一切烧起来吗？”
“嚯，挺嚣张啊。”
洛墨昂起脑袋，盯着远处摩天楼顶的小黑点，报以戏谑的笑。
“你是以为我看不到你吗，藏在屋顶上的先生？”
……
某只监控体的正前方，一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正站在天台一角，眺望着洛墨所在的方向。
抛去湛蓝的双眼不提，他的相貌并不具备太大的辨识度，像是个做间谍的好料子。
被洛墨点破，他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她推断我在观察她，因此认为我站在高处，也就是屋顶，这很正常。
“还是说，你认为我奈何不了你呢？”
如果说上一句话只是警告，那么这一句，便是审判了。
湛蓝色的眼睛熄灭了。
他的世界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就连代表信息紊乱的红色闪烁都不存在。
这……这不合常理。
黑客或AI的手段的确能阻断义眼视野，甚至令义眼过热燃烧，但此刻，蓝眼睛先生却愕然发现——
自己的双眼，完全沉寂了。
这还只是开始。
刺骨的冰冷从沉寂的眼球向四肢百骸蔓延，毫无逻辑的低语于心灵深处缓缓浮现，还有滴水的声音，木头燃烧的声音，铁器划过玻璃的声音，重物坠落的声音……所有人类可想象或不可想象的噪音掺杂在一起，化为无数把既迟钝又尖锐的矛盾钢锯，在他每一根脆弱脑神经上的每一处，以光的速度来回拉扯起来。
有时候，科技是把双刃剑，脑后植入的芯片在为生活提供便利的同时，也破坏了大脑结构的完整性，不仅给黑客提供了骇侵的机会，还成为了洛墨施展虚空降维打击的绝佳跳板。
蓝眼睛先生抱头跪倒在地，身体大幅度痉挛。
如果说完整大脑的虚空抗性是1，那么在植入芯片后，便会退化至0.001。
顺着对方主动骇侵产生的意识联系，洛墨持续不断地为他灌输虚空能量。
而总量，早就超越了致死量。
“hurrrrrrrr……”
蓝眼睛先生忽然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叫。
他的头发慢慢融化，眼睛不再层次分明，仅剩下一片浑浊的紫，鼻尖逐渐伸长，与双臂一同转化为胡乱抖动的章鱼触手，双腿也变得粗大而臃肿——
然后，一切戛然而止。
他停止了变化，转而快速消融，就像被烈焰炙烤的冰雪，仅过了几秒，就成了一摊紫色脓液，将楼顶的水泥层腐蚀得坑坑洼洼。
“哎，失败了啊。”
洛墨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制造无面者还真是个技术活，只凭一言片语的虚空知识硬往里灌……确实行不通。”
还是要去克苏恩家里做客才行。
嗯，等我搞完自来水厂，就出发。
她这样想着，环顾起四周：
这边鱼龙混杂，三教九流哪个帮派都有，但要说“借”个交通工具，那还要属热情好客的漩涡帮最合适。
还没轮到蓝出手，眼尖的洛墨就捕捉到了几个高声谈笑的漩涡帮成员，结伴走进一条狭窄的小巷。
三男两女。
……当然，只是外表看起来像，谁知道人家装了啥器官呢。
洛墨乐呵呵地跟了上去。
天空洒着小雨，将小巷装点成了雨巷，此情此景，不由让她忆起了一句诗：
在这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唔……逢着一个……
一个、一个杀马特一样的，结着摩托车的姑娘！
……
洛墨成功逢到了性别为谜的姑娘，当然，还有她的摩托车。
从南向北，一路风驰电掣，驶入沃森区后，望着沿途熟悉的风景，洛墨不禁想起了一些美好的往事，温馨的回忆。
这个街口，我砍死了七个割肾党。
那个街角，我弄死了十一个漩涡帮。
旁边的废弃工地……呦，尸体还留着呢。
总之，很温馨。
“干什么的？”
当洛墨距自来水厂大门五米左右时，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男人，站在警戒塔上向她大喊。
“夜之城督导组例行检……我靠，不讲武德啊你！”
洛墨猛地一偏脑袋，一颗子弹蹭过她的肩膀，掀飞了一块血肉，让本打算皮一下的她染上了些许狼狈。
一连数个侧空翻，躲开了后续袭来的子弹，待落地，已经恢复如初。
原以为只是普通的子弹，最多发生二次弹射，没料到弹头怼到地面上后，却迸发出了蘑菇状的高温烈焰。
“靠(#`⌂´)，够狠的！”
端正态度的洛墨狠狠一跺jio，唤出数条暗影触须，将四面八方飞来的第二批子弹、连同炮弹，统统腐蚀一空。
是的，四面八方。
周遭建筑废墟的杂草堆中，居然升起了八、九座宙斯几炮，除此之外，还有几十个漩涡帮模样的人、手提肩抗各类稀奇古怪的重武器，以废墟作为掩体，瞄准了洛墨的方位。
凭这份火力配置，估计连荒坂塔都能冲下来。
但是。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指，隐匿的虫群露出了凶残的獠牙。
准确的说，是一小截尖尖的虎牙。
仅在十秒钟内，自来水厂布置的一切外围武装力量，便宣告了毁灭。
爆炸声、碎裂声、惨叫声、哀嚎声汇总起来，好似演奏了一曲仅有高潮部分的地狱摇滚乐。
“非常好。”
望着踩在残骸上耀武扬威的虫群们，洛墨双手虚提，做了一个优雅的提裙礼。
她轻轻挥手，一只扼喉怪丢掉扔在淌血的保安残肢，舞动触手，轰开了看似锈迹斑斑、实际裹着厚重精钢的大门，接着，由畸变体充当前锋，在场的七十多只虫群鱼贯而入，由外至内做起了大扫除。
自来水厂的工人们倒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纷纷撕下仿真人皮，露出重度义体改造的真实躯体，展开了对入侵者的反击。
他们让洛墨着实瞧了个明白，到底什么才叫做——
以，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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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万字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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