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杰佛逊·佩拉雷斯恍然望向妻子，“伊丽莎白，你说要请一位专家来调查市长先生的死因，应该就是这位吧。”
“事实上……”
伊丽莎白猛然掏出手枪，指向洛墨，满脸警惕：“我还没联系。”
见状，SSI的两名安保人员也立即掏出了武器。
“哇，都是智能武器？”
洛墨观察了一番，不由感慨。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三把智能枪械就冒出了刺鼻的糊味，再也使用不能。
“衷心给你们两个建议，”武士刀尖轻轻搭上杰佛逊的肩膀，“第一，保命的家伙，最好还是别用智能武器，容易被针对。”
“第二，别用枪指着别人，太不礼貌。”
用刀指着别人的礼貌洛墨，非常礼貌地建议。
“……你想做什么？”
杰佛逊表现得很冷静，挥手阻止了妻子
与安保人员的下一步动作。
“解决问题，”洛墨缓缓说道，“但我此刻还不确定，你们到底是不是问题。”
“怎么确定？”
“我问，你答。”
“好。”
“你们夫妻俩，跟夜氏公司是什么关系？”洛墨噙着冷漠的微笑，“不要撒谎。”
“他们是我们学业的赞助人，”伊丽莎白接过了话茬，“某种意义上讲，是恩人。”
“还有呢？”
“不该存在的存在，”杰佛逊神色冷峻，“夜之城，不，全世界的祸乱之源。”
“不只夜氏，其他大公司也一样。”
他又补充道。
“这评价，倒是深得我心。”
洛墨慢慢收回了刀。
“看来我们过关了？”
“暂时过关了，”洛墨瞄了两眼看似放松警惕的安保，“但很快，就又不是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
伊丽莎白冷声。
洛墨歪了歪头：“等你们被彻底洗脑后，就不是了……”
话音未落，一名安保如闪电般掏出了冲锋枪，另一名则拿出了一根噼里啪啦的——
……电棍？
毫不迟疑向着杰弗逊的腰子捅去。
夺笋呐。
洛墨用刀尖磕碎射来的子弹，在羊萎制造者得手前，出手烧掉了俩人的芯片。
即使是奥托那种军用科技的高管，也是说死就死，更毋提更低层的小兵，脑后植入的芯片根本处于不设防状态，水平高些的黑客就能解决他们。
直到两名安保脑花被冒熟、哀嚎着倒下，佩拉雷斯夫妇才如梦初醒。
“应该不用我多解释了吧？”
洛墨指着粗又壮的电棒，嘴角微微上挑。
“……”
杰弗逊缓缓点头，显然心有余悸。
就差一点，他就不得不换腰子了。
跟繁衍沾边的器官可不比其他，大多数男性都认为还是原装的更好。
懂得都懂。
“亏我还觉得小公司更可靠，”他苦笑，“原来早就被收买了。”
“不，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是那边的人，”伊丽莎白看向洛墨，勉强挤出笑容，“是吧，专家小姐？”
“你确实是个不错的贤内助，”洛墨转身走进佩拉雷斯夫妇的家，随意的态度仿佛她才是主人，还不忘向两人招手，“来吧，给你们瞧瞧其他证据。”
……
她拉开暗室的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全副武装的女性特工。
这人面色紧张，却依然不失冷静，紧紧贴在一侧墙壁上，呼吸几乎静止。
洛墨故意把眼神聚焦到旁边的诡异机器，对特工视而不见。
“杰佛逊先生，我相信这个房间，您以前应该从未看过。”
她回头招呼，同时向旁边迈了一步，故意让出一道缝隙。
特工微微松了口气，却并未立刻离开，反而手脚并用，爬上天花板，整个粘在了上面。
还挺谨慎。
她打量着洛墨，沉思了一会儿，对她挤出一个鬼脸。
可不论特工如何挤眉弄眼，洛墨就是不正眼看她。
这下，特工终于确定隐形设备没有失效，趁着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洗脑的机器上，像蜘蛛一般，无声地爬出了房间。
她爬出一扇换气窗，离开了佩拉雷斯夫妇的家，顺着外墙一路向下，来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期间，她一直保持着隐形状态，经过迷雾笼罩的八只畸变体、十三只扼喉怪、三十一只猎杀体的凝视，穿越三条街，爬到一幢高楼的平台上，登上了同样处于隐形状态的浮空车。
在监控体的注视下，浮空车一路向着夜之城北方飞去，钻入一家据说处于破产边缘的自来水公司，这才解除了隐形。
啊哈。
终于找到了。
……
“那一届被录取的贫困学生，我印象中一共是三十七人，都是因为夜氏集团资助，其中三十二人才有幸拿到大学文凭，没背上巨额助学贷款。”
杰佛逊解释道，摇了摇头，情绪有些低落。
虽然理智告诉他、大公司都是一丘之貉，但从情感上，他一直觉得夜氏要好一些，至少骨子里还保有一点纯粹的理想。
哪曾想，他们才是最令人生畏的恶魔。
“脑袋里被装了定时炸弹，就算当上市长又能怎么样，”
杰佛逊抓着脑袋，语气充满痛苦，
“难道就是为了在众目睽睽下被烧成一摊烂肉？或是被改造成没有自我人格的可悲傀儡？哈，真是笑话……”
伊丽莎白紧紧握住丈夫的胳膊，脸色同样凄然。
大学开学以前，夜氏曾以检查健康的名义、为所有资助的学生打了全身麻醉，芯片多半就是那时候植入的。
原来，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我没办法帮你们取出来，”洛墨望着这对苦命鸳鸯，“但可以帮你们阻断信号，这样一来，你们也算恢复自由了。”
“继续去竞选市长吧，在你们重新拉起自己的队伍以前，安全保障由我负责，”洛墨起身，“抓紧时间，等选上以后，有你忙的。”
一名军用科技的高管，一名荒坂帝国的掌舵人，一位下任市长的有力竞争者。
除此之外，还有NCPD，虽然腐败问题根深蒂固，但至少能跟其他人相互牵制。
为防止夜之城以后变成独裁者一家独大的模样，洛墨可谓是鞠躬尽瘁。
事实上，这座城市没给她提供过什么优待，但看在它是杰克家乡的面子上，她还是做了一切能做的。
现在，该去拜访神秘的自来水厂了。
洛墨才踏出佩拉雷斯夫妇家的电梯，蓝的声音便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有人意图骇侵你的大脑，是否需要反击？”
“别，先把他放进来。”
洛墨停住脚步，兴致盎然。
如此有趣的小插曲，为何要阻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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