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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钚239衰变，释放粒子轰击锆原子，锆石的晶体结构被破坏，水溶解的速度提高数百倍，而Maggie在这里……”
核能专家调出奠边的三维地图，其中一座巨大的山体被挖空，核心处呈现高温的红色，蓝色的网状地下河水系缠绕在其间。
“我们做了核磁共振，添加钚的锆石在每一次衰变后，放射性物质将破坏至少两万个锆原子，就地处理的话，不到两百年就会开始泄漏，然后顺着地下河……”
专家又在键盘上敲出一行指令，计算机模拟开始执行，蓝色的水系逐渐变黑，像病毒一样从北纬20度迅速扩散到南纬7度左右。
“而Maggie里主要的高阶核废料是扎波罗热的U235乏燃料棒，半衰期在十万年以上……”
“哈。”坐在角落旁听的穆云玺忍不住笑出了声，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明显。
正在抒发见解的科学家显然认为被外行嘲笑自己的专业性是一种侮辱，脸上显出不悦的神情。
穆云玺耸耸肩，比划了个请的手势，算作致歉。
那个被冒犯的科学家神情稍缓，继续道：“……幸运的是，我们已经研究出一种新型水晶，可以经受放射线的强烈攻击，用它来生产贮藏的容器晶体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证安全……”
穆云玺点点头。虽然讨厌和这些不计成本的理论生物、以及目光高远的理想主义者打交道，但因为Maggie现在存在的问题很大，他需要这些人。十几年的时间里，巴色讪攀一直在违规运转、改造Maggie，却不舍得花钱维护，现在已经非常破烂，而Zoe在最开始选址时也非常狡猾，没人敢去碰那里。
拿下奠边很简单，但改造应该会持续三年，或者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而且要变成符合他要求的东西，必须重新用昂贵材料加固，这也是他和当地政府谈好的交易条件。推翻此前在Erin、Giselle等处沿用的锆石材料，成本会超过原计划的十倍，那个被人口和经济问题弄得焦头烂额的国家不会为此出一分钱。
他对这个赔钱项目的耐心已经到达了临界点，只想找到方法快点解决，所以在那些人都做了专业性的陈述后，他点头表示赞同，然后招了招手，代理人上前，在方案书最后一页上签上名字，老板从来不会用自己的真名。
实际上，穆云玺已经十五年没有用过真名，和沈佩领结婚证时都是用“穆云川”这三个字。
“合作愉快。”最后和年老的组长握手告别，穆云玺仰靠在椅子里，点燃了一支雪茄，缭绕的烟雾让他想起了在地堡里看见的辛西娅，比起什么Maggie，他对那种致幻的气体更加感兴趣，他的身体耐受市面上的毒品和神经毒剂，而那种气体可以让他进入其他的世界，虽然有烦人的rueben,但依旧让人着迷。
“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于是他问站在门口的人，如果顺利，或许很快可以和那个叫宋星衍的人碰面。
“宋星衍已经派人去了医院，东清也通过高维希得知了替身的事。”张方楠如实汇报。
沈佩离开与否，都是无法摆脱穆云玺控制的棋子。
这个手眼通天的怪胎早就探知到瑟尼卡还有一个替身计划，于是将计就计，冒着巨大的风险进入布满陷阱的地堡，也纵许费南德斯趁机拷贝走沈佩的记忆，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穆云玺把自己的记忆移植进沈佩的脑袋，似乎也只是为了迷惑瑟尼卡、顺带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玩的一个游戏。
瑟尼卡也并没有高兴多久，在使用那个替身与宋星衍、宰也贺达成暂时的平衡后，穆云玺就恶劣地摆出了真正的沈佩，授意经理人把沈佩的行踪告知高维希，那个少年与宰也贺通话后就被东清盯上，宰也贺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至于宋星衍，那是个非常神秘的人物，很难取得信任，自然，信任一旦被破坏，也不可能再与瑟尼卡形成相互信任的同盟关系。
穆云玺把沈佩当成诱饵扔出去，那些人会为了争抢这个诱饵互咬得满嘴是毛，或许还会有更多的人加入进来，狄迦，或者周桐。而他的老板，造成这一切的人，瓦解掉可能存在的联合阻力，可以悠闲地观战，有条不紊地推进自己的事情。
张方南现在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在穆云玺的算计中，因为前几天逃走的樊禹联系上他，说还缺一个内应，需要他的帮助。但理智告诉他一切针对穆云玺的计划都是无用功，这个人很无情，无情意为着绝对客观，阴谋也总是先人一步，所以他拒绝了，并且也把这件事汇报给了穆云玺。
“你很忠心。”穆云玺这样评价，嘴角却噙着一抹不屑的冷笑，“但是为什么？你不和他们一样讨厌我？”
“我很感谢穆先生。”张方南背脊发寒，给出了还算得体的答案。他姓张，和那个张楠一样，在孤儿院长大，穆云玺很喜欢孤儿，樊禹是在巴西垃圾场招募到的，徐培在游轮富人的“娱乐区”被看中，而他是在低端的劳力市场遇见的，这似乎与“颜冬冬”有点关系，据说穆云玺在孤儿院遇见的那个孩子，后来回国还投资了很多家孤儿院，应该算是一种衍生情感，只是很可惜，那些人出于各种原因，最终都背叛了穆云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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