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君昱与人过了几招,那人却停了下来,退开一段安全距离,却用剑鞘指着谷梁君昱。
“谷梁小师弟,大半年的时间未见,你怎变得戾气如此之重?”
谷梁君昱望着迷雾后的人影,淡淡道:“徐上陵。”
南月回和李簌听闻谷梁君昱的话,立刻默契地互看对方一眼,隐去了自己的气息,李簌继续朝山巅上赶,南月回则留在此处。
徐上陵顿了顿,横着剑将其送回剑鞘,“你是谁?”
徐上陵虽和剑仙系的不太交流,更是不怎回钟山,但也算是有相处一二,谷梁君昱这小子比他小了个四五岁,但向来尊师重道,对着比前辈和师兄绝不会直呼全名。
当然,全钟山的人都知道,南月回是个例外。
谷梁君昱道:“我是谁?呵,你瞎了还是聋了?”
徐上陵微微蹙眉:“……”
徐上陵凝视着谷梁君昱,似乎好像真的在配合谷梁君昱的说法一般在仔细观察他。他周身的威压和从前的剧烈差异他早就感觉到了,甚至这份威压中还带着浓烈的凶恶。
而这份凶恶,和制造钟山之巅上的浩劫黑火,如出一辙!
“谷梁小师弟,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谷梁君昱显然不想和他再多费唇舌,翻掌朝他打出一阵邪气掌风,徐上陵也早有防备,似是将自己切割到了另一个空间,邪气打过徐上陵身后的山腰,可这邪气丝毫未触及他分毫,所在之处以自身为圆心形成一个比人稍稍宽一些的圆的无风带,这邪气掌风的轨道像是被挖去了一块,看着极为诡异。
这邪气破坏力极强,直接将徐上陵身后的山腰轰出了个窟窿。
谷梁君昱冷笑一声,对他这个能力极为了解。他这个招数就像是空间切割转移,直接将他周身所在地方的空间切割转换,因此邪气根本没有触及他一根毫毛。
但谷梁君昱的目的就是这个,当他要将空间切换回去时,需要耗费几秒的时间来凝力。
而就是这几秒的时间,足够他捷足登山,将他甩开。他可不想和徐上陵多打交道,趁着空隙,感觉上山才是正道!
徐上陵这才发觉自己是中了计,这邪气打得如此随性,虽然攻击静物的破坏力极高,但是他是活人,就一定能躲开。
徐上陵眼看着谷梁君昱穿过了重重迷雾,飞得不见踪影,这才要追上去,却被南月回给拽住了。
“等等。”南月回道,“徐上陵,山上交给我和李簌,你下山将钟山周边村落的百姓遣散走,你的能力,最适合。”
徐上陵道:“谷梁小师弟究竟发生何事,竟要做到遣散周边的地步?”
南月回道:“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说清楚来龙去脉了,一切等事情平息了我在同你好生解释。”
徐上陵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分得清轻重缓急,点点头,果断地转身飞下山。
谷梁君昱到达钟山之巅时,李簌已经用自己的灵力开启了笼罩全山的太清六变阵法,总算是将半残的烛阴派给护了下来。
可多少还是有些弟子被黑火伤得只剩下残布碎片,连个尸身都没有。还有些则是被倒塌的屋檐立柱砸伤,大多是些小道童,他们也不会什么灵阵和自保之法,初入乍到不过只是在学习道德心法的阶段,如此猛烈的灾难之下,他们根本是束手无策。
薛柠已经下了房顶,在一处人烟稀少的断壁残垣处坐着,见这一切震荡在李簌出现后,顷刻间就平息了,忍不住惊叹。
薛柠望着李簌,心想着:即便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却从未见过他真正的极限。不知今日可否看见呢?
薛柠的目光从李簌那儿移开,落到了抵达钟山之巅的谷梁君昱身上。
李簌一眼望去,昔日生青水秀的烛阴派已经不复存在,眼前的场景就像是战争后的人间炼狱。
李簌顿悟,他不能再妇人之仁了。
这么想着,李簌闭上眼眸,深吸口气,转过身来,看向正握着剑,朝他缓缓走来的谷梁君昱。
他的徒弟。
谷梁君昱走了几步,停下道:“朝夕君子,这一下,我们可以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了吧?”
李簌淡淡道:“君昱,无论你我之间是发生了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但我终究是你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曾教过你,尊师重道,如此称呼,实在为大不敬。”
谷梁君昱大笑一声:“将死之人,要什么敬不敬的!我最烦的,就是你那套虚伪的道德观和为人处世!今日,我就要将你还有你那些灌输我的一切,统统毁灭!”
说罢,他一跃起身,朝着李簌就是一阵狂砍乱刺,李簌负手在背,连连后退,迟迟不出手。
李簌心中苦笑着道:面对多年相处的徒弟,他终究无法做到绝情啊……
可这样的行为,大大激怒了谷梁君昱,更是猛烈地加重了攻势。几个回合后,李簌的头发便被切下了一缕。
而下一剑,便是对着李簌的喉口而去,下起了杀手!
一旁观战许久的薛柠见此,一弹石子,打向李簌的左腿。李簌始料未及,被这突如其来的石袭击,身子反应立刻迟钝下来,眼见着这剑尖就要刺.入他的喉。
薛柠在李簌身边这些年,虽是看不透他的能力极限,但早也把李簌习惯上的小细节了解了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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