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
众警们都分辨不出来秦牧的那句话，是带有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张虎脸上的笑容略微有些收敛，直奔主题道：“讲一下你和马培根冲突的事情，他为什么想要拆迁你的墓场。”
秦牧耸耸肩道：“这个，至今我也不清楚。就在几天前，那个马什么根半夜给我打电话说要拆迁，我没同意，他就找拆迁队要强拆，被我阻拦了。”
“马培根。”
“嗯，马培根。”
“你是用什么方法阻拦的？”张虎认真的问道。
“以暴制暴。”秦牧握了握拳头，轻轻敲打桌面道。
张虎皱眉：“你不知道这样可能会违法吗？”
“违法？他们强拆就合法，我反抗就违法？”秦牧冷笑了一声，在自己的茶杯里倒满茶水，饮了一口，道：“但是放心，大家都有度，不会到违法那条线的，没有人受伤。”
“据说当时你徒手就将一个推土机拆了？是真的吗？”
秦牧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肱二头肌，道：“你认为我这小胳膊小腿的，能够拆掉一个推土机？三里地就没准信，说我徒手拆推土机肯定是夸大了，我只打碎了车玻璃，根本不算拆。”
“但是我们看过那辆推土机，损坏确实很严重。”
“那没准就是他们为了讹钱，故意弄坏的更严重点。”
深深的看了秦牧一眼，张虎转身，从身后的同事手里接过记事本，在上面反动了几页，找到了一个问题，问道：“你是否曾经说过，会去找马培根的麻烦？”
“是那个拆迁队老板跟你说的吧？”秦牧丝毫不隐瞒：“没错，我是说过，而且我也确实是这么想的，想去当面和他说道说道，为什么要强拆我的墓地。”
“在给你打电话前，你和马培根有过接触吗？间接接触也算。”
“我以前根本就不认识那个马什么根……”
“马培根！”
“对，马培根，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也从来没有见过。唯一和他接触的，就是那通电话。”
“那通电话是什么时间？你们都说些了什么？”
“大约时间是在……”
……
一番调查、询问、与了解。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三十多分钟。
众警员都是合上了记录本，顺便抖了抖站到发麻的双腿。
张虎伸出手，对着秦牧道：“了解的情况已经差不多了，非常感谢你的配合。”
秦牧站起身，也伸出手与张虎握了握：“没关系，配合警方调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与责任。你们着急吗？要是不急就跟我去墓地里转一转啊？等我做点饭，吃完饭再走。”
众警下意识得到一同转头，看向了墓场那个黑色大门，心中都升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张虎收回视线，压下心底的不适感，摇头道：“不必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就先走了。感谢你的配合，如果我们以后还有想要询问的，还会再来打扰你。”
“好，如果来的话，提前给我打一个电话，我不一定每天都在墓场里。电话你们不是留下了吗？”
“留下了，那我们就走了……”
与秦牧告别，张虎就带着警员们上了车，调转车头，渐渐的驶离了。
“张队，有什么线索吗？”
车内，副驾驶位上，短发女警问道。
“没有太多的发现。”张虎凝重的摇摇头，道：“这个秦牧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了。现在案情的关键，还是要找到马培根消失的尸体。”
女警皱着眉，努力的思索道：“但是尸体到底在哪里呢？怎么会消失？从听到枪声，到公司员工进入办公室，最多半分钟的时间，尸体怎么会凭空消失呢？”
“嗯。”张虎叹了口气，道：“这个案件的诡异就在这里。根据检测现场的血液，受害者死亡时间和员工报警的时间几乎一致。也就是说受害者刚死，员工就冲上来了，可就在这短短的半分钟，尸体竟然没有了，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女警员沉吟了半晌，突然眼前一亮，道：“孙队，你记不记得前段时间的案件？那个在国道上的面包车？车内外也是有大量血迹，但是司机却消失了。”
“吱吱！”
警车猛地一个急刹，停在了土路上。
张虎转过头，看着女警员，震惊道：“你是想说……”
“那个面包车的司机，会不会也死了呢？当时现场的出血量也很大，但是现在警队里还当普通的肇事逃逸处理呢。”
“你们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一个案件。”坐在后排的一个男警员，对着张虎认真道：“更早的时间，约莫半个月左右，城内的毒老板王老二坐车回家，但最终车辆却出现在了城外的国道上，车辆发生着火爆炸，现场除了一个昏迷的司机，王老二和保镖的尸体，也都是消失了……”
张虎脸色凝重到了极点，连忙从兜里倒出一个记录本，将这三个案件依次写下，越看，越感觉其中的联系之大。
“马培根。”
“面包车。”
“王老二……”
张虎嘴中念叨着，只感觉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我想……”
“我们应该是不小心发现了一个惊天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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