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陈思茵刚吹完头发，便听见有人给自己打了语音通话。
“清悦，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呀？”
“思茵……”电话那头的人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没有拍到程也枫的照片……”
“出什么意外了吗？”陈思茵问道。
“本来就要拍好了，那个沉鱼……就是你喜欢的那个男生……他不让拍……”
陈思茵轻轻地挑了下眉：“不好意思呀……”
“这怎么能怪你呢，我现在想想，他们感情真的很好，我这样做是不是很不厚道啊……”
“赵清悦，你在想什么呢？你喜欢程也枫喜欢了这么久，你只碰到他太开心了而已，开心到想合影，哪怕只是有张照片都可以，你只是太喜欢程也枫了而已，这是人之常情啊。”
“可是……我还想传到空间，我还想让别人都知道我碰见程也枫了……”
“这很正常呀。”陈思茵说道，“你只是在分享你的喜悦而已，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可是……我明明知道我这么发照片，别人会误会的，但是……”
“但是你会好好解释呀，就跟以前一样，别人误会你跟程也枫在一起时，你不就好好解释了吗？你没有错啊，明明是那些不了解情况的人到处乱说，这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想那么多。”
“嗯……思茵你真好，无论我做什么你都站在我这边。”
陈思茵笑了一声：“那当然啦，我们是朋友嘛。”
将今天的琐事絮叨一番，说着说着赵清悦突然觉得自己的记忆有些模糊。
她一开始是怎么问程也枫要合照来着？
赵清悦边打着电话边翻着相册，那张照片，沉鱼捂着程也枫的脸，他的目光锐利到将镜头穿透。
“思茵，我看着这张照片，总有点怕怕的。”
“不要想那么多啦，只是张照片而已。”
“嗯……不过思茵，你的眼光真的好好啊，这么好看的男生大概也只有你配得上了吧。”
陈思茵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并没有泄露什么情绪，只是赞同道：“我的眼光确实很好。”
2
海面着火，翻涌的时候类似于吞没，黄昏无意坠落，干脆在礁石与海岸的交界处游泳。
程也枫整好东西，要走时发现尤梨纤已经不见了。
“你那个表妹呢？”
“可能先走了吧。”沉鱼说道。
程也枫：“你这表妹……还挺神秘啊。”
沉鱼：“确实是神秘。”
从地铁出来，回到民宿，程也枫将相机里的照片导入到手机里，又一张张翻阅。
“沉鱼，你看这张，好不好看？”
沉鱼点头：“好看。”
“你再看这张，是不是也很好看？”
沉鱼继续点头：“嗯，好看。”
程也枫：“你怎么那么敷衍。”
“天呐，太好看了，我怎么会这么好看，我怎么连这样的死亡角度都这么好看？”沉鱼夸张地说完后，叹了口气，“你这拍的全是我，我总不能自恋的太大方吧？”
“我也是有拍海的好不好，你后面的背景不很多都是海嘛。”程也枫说道，“我们下次再出来玩吧，你都想去哪儿啊，我们全部玩一遍呗。”
直白的言语同样直白地勾起思绪。
沉鱼想起自己似乎一直就没出来旅游过，也没怎么想过出来看看，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其实小时候，在四春山，我爸妈上来看我，当时我爸说等他赚了钱，就带着我跟我妈，我们一家人出去旅游，我当时还特兴奋，我说记得把爷爷也带去。”沉鱼讲述的语气没什么起伏，连遗憾都诉说的风轻云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记得这件事，我后来还问我爸要不要去旅游来着，不过他说他没空，而且我爸妈都离了，以前说的肯定不作数了。”
沉鱼从来不主动提以前，照他的说法，以前的日子过得不够轰轰烈烈，讲起来没一点精彩，听起来也索然无味，还有卖惨的嫌疑。
“我总是一个人在家的，我爸妈都不怎么管我，但他们供我吃穿，我没什么理由好指责他们，也想不到什么借口让他们多陪我一会儿，每年过年，我都特想跟他们一起看春晚。”
沉鱼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手机壳：“这些事我练习了很久，才能以旁观者的角度说出口，感觉以前不是我说不在意就能真的不在意，特别是你出现了以后。”
“你总是让我幸福到哽咽，总让我觉得过去的经历原来这么心酸，我确定我很喜欢你，喜欢到想把一切委屈都告诉你，故意让你心疼，好证实我的重要性。”
“程也枫，我的喜欢就是这样偏执而自私，你可只能爱我一个人，无可救药的那种。”
夏日接手春风，云软得像香草味泡芙，在晚月当空之前，同当季呓语缠绵。
水雾将洗，在沉鱼的眼里，将鼻尖轻薄到绯红。
似乎程也枫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沉鱼只是在陈述，而不是祈求安慰。
所以床开始晃动，人影相拥。
细声软语错落在吻里。
吻到光滑的背脊，滚烫到骨头里。
买来的用品是西瓜味。
清凉的，与夏日相配。
“疼吗？”
沉鱼皱着眉：“说不上来……就……没我想象中的舒服？”
“那这样呢？”
沉鱼抓着程也枫的肩，手微微收紧：“感觉有点涨涨的……要不你找找位置？”
“不是这里……啊……再往里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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