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今天程于隽没有赖床，洗漱完就坐在餐桌上，看着在厨房里忙活的程也枫，捏着嗓子喊道：“哥哥……”
但程也枫没有应声。
程于隽有些泄气地趴在桌子上，眼睛因为没睡醒还有些发涩，迷迷糊糊的听见盘子落在餐桌上的声音，程于隽马上抬起头，看眼前的盘子里放了煎饺和水煮蛋，旁边还有一杯纯牛奶。
“谢谢哥哥！”程于隽吃了一口煎饺就开始夸赞，“我们也枫做的东西就是好吃，永远能搭配出这么健康的饮食我们也枫真的太棒了。”
程也枫听了习惯性地要开始谦虚，嘴角刚一上挑又马上冷静下来：“吃你的早饭。”
“好嘞！”
久违的，程于隽跟着程也枫和沉鱼一道出了门，一路上蹦蹦跳跳地说个没完。
“哥我跟你说啊，我同桌真的超优秀，成绩超好，运动全能！”
程也枫点点头。
“而且她对我超好，我们每天都一起回家！”
程也枫继续点点头。
“而且她长得也超漂亮，身材比例超好，简直就是肤白貌美大长腿本人，但是我是不会介绍给你的！”
程也枫这才冷笑一声：“一群小鬼，玩儿我都不会跟你们玩一起。”
程于隽哼了一声：“赌一个月零花钱，如果你跟我同桌玩到一起的话。”
程也枫又是一声冷笑：“两个月，我程也枫绝不会跟你们这群小鬼一起玩。”
程也枫和程于隽在前头打闹，沉鱼在后头不紧不慢地跟着，同他们的距离越拉越大，他突然想起以前去李知退家玩，李知退的妈妈便领着李知退在前头走，不知道在说什么开心事，自己便在后头跟着，后来怎么样了沉鱼不太记得了，反正就是到了点，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这清晨带了一点凉意，清透的光里，万物的轮廓都落入烟云，光线混淆时间，一切同过去重合，沉鱼略带叹息般地呼了口气。
直到朦胧里的一个回头，沉鱼才恍然重入现世中。
“走那么慢你以为我会等你？”程也枫走到沉鱼眼前，一脸“我让你早点睡你不睡，非要读书，现在困了吧”的表情。
沉鱼愣了一下，没说话。
“走啊——”程也枫双手插在校服上衣口袋里，对着沉鱼抬了下头。
这时程于隽绕到沉鱼背后，轻轻地推了他一把：“快走啊沉鱼哥，我今天要当班里最早的一个。”
程于隽斗志昂扬的，说成绩是不指望第一了，但拿个早到冠军还是值得吹嘘的。
程也枫看沉鱼还有些没缓过神，就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都让你不要熬夜读书了，早上让你多睡会儿你又不肯睡，现在困到恍惚了吧？”
程于隽在一旁哦豁一声：“也枫啊，疼人没问题，但你未免太唠叨了，我昨天就觉得你说话超烦的。”
“我还没说你莫名其妙的，还有我哪里唠叨？”
眼看着程于隽就要举例程也枫就马上打断她：“你闭嘴！”
程于隽耸了耸肩：“我还不想说呢。”说完就蹦蹦跳跳地往前跑，边跑边喊，“程也枫是个大乌龟！”
程也枫操了一声：“你才是乌龟！”
看着程于隽越跑越远，程也枫也没赶着去追，突然肩上被撞了一下，偏头一看，沉鱼正盯着自己。
“粉哥。”他说道，“我觉得你真的好帅啊。”
程也枫一直觉得沉鱼是个鬼话连篇的花头精，他本想再重申一遍“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但此时沉鱼正笑着，眼尾微微上挑，细长的睫毛根根分明，他被晨间的光照的明亮，锐化的清晰，瞳孔清莹透彻的像琥珀般无可挑剔。
这话一下如鲠在喉，又像枚钩子钓的心脏砰砰。
程也枫觉着自己了无生趣地过了十余年，除了一个程于隽，也就沉鱼愿意在他旁边叽叽喳喳，想方设法地带着自己合群。
这么一个善解人意体贴大方坚忍不拔自强不息勤奋好学生的俊俏的好男孩儿，我程也枫哪儿能伤他的心？
决定了！沉鱼就是我好兄弟！我程也枫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
“粉哥你怎么脸红了？”
程也枫听见沉鱼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由自主地就锤了他一拳：“滚。”
2
三班的体育课在下午，有一节的时间正好跟程于隽那班的撞上了，平常程也枫就看见程于隽满操场的闹，跟人追追跑跑，要么就是打篮球，把班上的男生都虐了个遍，这回倒好，程也枫远远地瞧见程于隽挂在一个女生身上。
“这死丫头又在干什么。”程也枫嘀咕了一句就往程于隽那边走，走了一会儿又回头，把在原地拿着练习册的沉鱼拉了上。
“粉哥，我觉得这道题出的有些问题……”
程也枫看向沉鱼手里的练习册：“哪儿？”
沉鱼咬了下手指，将练习册偏离了程也枫一些：“可我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程也枫跟着练习册偏的方向走：“哪儿？”
沉鱼突然松了眉头：“噢我知道了。”
程也枫：“……”
这边程也枫还没走过去，那边程于隽眼尖地看见了程也枫，挂在人家身上，冲着程也枫挥手：“也枫啊——”
程也枫往程于隽那边走去，走近了才发现，她鞋没了。
“你鞋呢？”
程于隽大笑：“哈哈哈哈哈，被她们挂在树上了我够不着哈哈哈哈哈。”
程也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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