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已经吃完饭了吗？”亦阳看了看维格娜莉身后的餐桌，上面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对啊，意大利比美国快八个小时嘛！今年，还是在德克家里过节吧。”
“嗯，他家热闹，大家都喜欢热闹。很多人都来了，唯独少了你。”亦阳看着手机屏幕里的这个女孩儿，这是他在达拉斯度过的第三个圣诞节，他和维格娜莉，也相识三年了呢......
“等我嫁给你之后，咱们也能热热闹闹的过圣诞了。你看，夏天时我们去德国参加婚礼带回来的那束花，一直都长得不错呢！春天来临时，它肯定又能焕发新生了。”
亦阳脸微微一红，诺维茨基直到34岁才结婚，是因为他之前的几段感情都非常失败。亦阳可不想像德克那样，要通过这么多年的歧途才找到正确的人。
透过房子的落地窗，亦阳看见了在德克家厨房里帮厨的母亲。虽然两家人相处得非常和睦，但这始终是别人家的圣诞夜啊。
亦阳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过圣诞，是在印第安纳波利斯史蒂文斯的家中。史蒂文斯的房子虽然不像德克的这么大，但三口之家那种温馨的节日氛围，却让亦阳终身难忘。
德克家的圣诞夜热闹是热闹，但总是差了些什么。现在亦阳知道了，差的就是那种家庭本身的温馨感。
也许是时候，自己也该有个家了呢......母亲她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自己在家过圣诞的温馨了吧......
“亦！快进来，我们打扑克还差一个人！”就在这个时候，马里昂拉开后院的窗户冲亦阳招了招手。
“我得进去了蒂娜，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亦，等这边联赛一结束，我就去找你。”维格娜莉说完，对着手机的摄像头献上了一个吻。
亦阳的心脏扑扑直跳，直到现在，他都还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呢......
※※※
由于人数众多，而且圣诞又是西方的重大节日，所以德克家的这顿晚饭吃了两个多小时，才终告结束。
由于第二天大家都还要训练，所以德克也没有留客人们玩得很晚。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O.J.梅奥，可以在达拉斯夜夜笙歌。
饭后坐了一会儿，大家都相续离开。已经不再年轻的马里昂现在如果不早睡的话，第二天训练就会非常没精神。老基德还要连夜赶回纽约，继续自己教练课程的深造。卡莱尔经常严重缺乏睡眠，现在有这么一个好机会，他也想早些回家休息。而亦阳自己，也必须早早送母亲回家。由于年轻时负担太重，亦阳母亲的身体一直都比较虚弱。因此，每天休息的时间也比较早。
“明天又要继续开始征程了，下半赛季，咱们共同努力！”临走之前，诺维茨基送亦阳和文雪到了家门口。
“你还是先剃剃你的胡子吧德克，受伤几个月下来，你都不照镜子的吗？”亦阳看着蓄起了大胡子的诺维茨基，开了开玩笑。
“剃胡子？除非球队杀入总结赛。要不然，我就一直不剃胡子。”诺维茨基得意地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一撮金毛，他实际上也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激励自己。
“那我争取，让你能够早些恢复光滑的下巴。”亦阳伸出手，与诺维茨基轻轻击掌。这一老一少两个搭档，依然在想着创造辉煌呢。
“路上小心，我就不送你们了。大雪路滑，开车慢些。”
亦阳点点头，然后紧了紧衣领，转身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我最早认识他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可没现在这么多。”看着亦阳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中，诺维茨基与身旁的妻子喃喃道。
“不过，自从他融入小牛后，他整个人似乎越来越开心了。很高兴，他在小牛队能找到家的感觉。你知道我为什么每年圣诞都邀请他吗？因为我已经没把他当作单纯的队友了。看着一个毛头小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慢慢成长，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
诺维茨基看到的成长不仅仅是亦阳的球技，还有那个小子的内心......现在的他，比起那个痞气十足的愣头青，更像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了。
“难怪，你们在球场上的配合总是那么默契。”诺维茨基的非洲妻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一阵夜风吹来，德克的妻子打了一个冷战。诺维茨基扭头看着只穿了一件毛衣的她说道：“走吧，我们回屋里去，外面太冷，小心感冒。”
诺维茨基转过身，又扭头看了看家门口的马路。那里，路灯照不到的地方，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圣诞快乐，不同母亲的兄弟。”诺维茨基在心中自言自语，嘴角微微一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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