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得程铮嘴角一抽。
却到底没有立时反驳徐氏：也是，孩童开蒙大多都在五六岁，若是望子成龙的家庭，四五岁也是有的，这样的年纪，要独居也果然太小了些。
却是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想法：“你说什么呢？哪里就是搬出去了？这外院就不是我家的了？且不过就是单独一个院子住着，依旧在你我的眼皮子底下，还能出了什么事儿？”
能！
太能了！
纵使徐氏不是一个宅斗宫斗的好手，也知道这嫡长子……会是多少人的眼珠子又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自己含在嘴里还来不及呢，哪里就能……？
只要想到这，徐氏登时觉得呼吸都要屏住了，原本就没有主意的脑子此时更是糊做一堆——便是还有那么一点理智的剩余，也尽数放到这嫡长子的安危上了。
只此安危便就非彼安危了。
程铮也不说话，就在那里施施然的瞧着徐氏的面色是一变再变，心中却是止不住的因此生起了些促狭的心肠。
他虽年幼之时没有被韦皇后‘好好照顾’过，但这些日子被韦皇后和皇帝接连款待，多少也能长出一些脑子来了，自然知道韦皇后当日不动手不是因为心慈，而着实是无处着手：他是先皇后嫡出子，又得封太子，因此先皇后还没死的时候早早就住进了清宁宫，那清宁宫本为历代太子潜邸，自成一统，便是继皇后，又是哪里就能伸手的？少不得除了程铮也要搭进自己了。
因此自三皇子大婚之夜发难，少不得也是为了装出自己无辜的模样……
却不想，到底还是折进去了。
眼下程铮既然已经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又不如皇帝对他似的会对自己的嫡长子不顾，那孩子在外院中依着他，却不比依着徐氏还好些？至少他们夫妻两虽是一般的傻，但程铮自认还是能比徐氏好上一些的。
只却不好对徐氏讲。
在程铮看来，程曦是个问题，也或许会成为一个要命的问题，但现在威胁程铮的却不是妖祸而是人祸，就少不得过一关再说下一关的事儿 ，徐氏这时候忧虑，在程铮看来不是未雨绸缪而是庸人自扰了。
徐氏既然要自扰，那与其叫她来扰自己还不如叫自己来扰她——因此就吊件事儿在她心头悬着吧，她有事儿想就不会来烦自己了。
程铮且对自家后院的女人们默了一回哀，便就不甚真心的将这情绪抛之脑后了：他本不是儿女情长的人，对那些女人素来也没什么情谊，因此只要徐氏不玩死她们，他不介意贡献出她们给徐氏解闷。
好男儿总是志在天下的，再说了，等到有了皇位，还能少了女人吗？
程铮自是一笑：“如何？这般你可放心了？有孤震着，这魑魅魍魉又哪里敢生事？”
徐氏：“……”
她一来想说程曦都在自家转悠多少年了，你程铮哪里又能镇得住？二来又想说自己的儿子总是自己心疼，因此哪里又能放的下？三来却又觉得程铮这番说法……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一时间只觉得哪句话儿都想说，却又那句话儿都不是能轻易出口的，因此可不就愣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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