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徐氏却是微微的一笑，那笑容中有些满意有些欣慰：“殿下要什么？便是许家没有送来，难道我们就不能上许家去要了吗？总归是嫡亲的舅甥，还有什么抹不下面子的？”
程铮就点了一点头，也不矫情：“孤还要许家送出去的名帖，这样的东西便是许家送到别人家的，但是……哪些年送了些什么，许家自己总是有底儿的吧？你便使人去问，无论如何也要给孤抄一份回来。”
徐氏就点了点头：“殿下别急，这事儿妾身必办的妥帖。”说着便从炕桌上又翻出了一张名帖，只递给程铮：“殿下却看看这样的礼儿……给舅舅们送去可合适不？”
程铮就是一愣，便接过那名帖，却见是一张粉色的砑花纸，上面隐隐印着喜上眉梢的花鸟纹，这样喜气的图案放在这正月里倒是极为合适了。就满意了两分，只翻开来细瞧，却是一张礼单，只礼物却选的别致，不见珍品，而多是孩童间戏耍的物什，什么九连环七巧板便不说了，单单宫中御制的动物形状的彩灯便有几箱子。
看到程铮已是有些呆了，徐氏便笑道：“如今大年才过去不久，妾身便估量着送些元宵节上的彩灯也不打眼，且……且舅舅们那里可是有不少的小辈儿呢，之前没送礼时没想到他们……却是臣妾的失职了。”
程铮就张了张嘴，仿佛就要说些什么，只是却好似什么也说不出来，就往前走了两步，只握住徐氏的手，拇指在徐氏光洁的手背上来回一摩挲，只道：“且苦了你了。”
他并不是完全的蠢钝之人，徐氏这张井井有条的礼单一出来，他又怎么看不出在这件事儿上徐氏已是走在他前面了？
但是徐氏依旧什么都没有说，只默默的在原地等待着他追上来。
这样的体贴虽和程曦的热情不同，但也让他的内心感到一阵又一阵的暖心，甚至于还有一种迫切被需要的使命感——
便如许家兄弟所说：那个位置，那条路，虽则他们能够牵着他走上去，但是也只有他自己能够走到最后，所以他必须成长起来，成长到足以成为所有人的依靠。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反身庇护这些依靠着他帮助着他的人们。
因为这样想着，程铮一时间只说不出话来了，就一下又一下的在徐氏的手背轻轻的拍了拍，直拍得徐氏脸上飘过一丝绯红，这才转身道：“常青！”
虽东次间中只有太子一家三口，但是伺候的人都在屋外候着呢，听到程铮的呼唤立刻便有人回禀道：“奴婢在，主子可有什么吩咐？”
程铮就道：“且拿了这张单子，清点了上面的东西给许府送过去，再帮孤带一句话。”
门帘就掀开了，常青低垂着眉眼走进来，只跪下道：“主子要给许大人带什么话儿？”
“你便说，便说……这礼孤是收到了。”程铮就微微一沉思：“只是孤估摸着却不止这一点罢？还请舅舅们将后续的部分也送了来，莫要让孤难办呢。”
这话说的常青就是一愣：这天底下还有送礼送一半的？这许家……真真是不同凡响。
而看到常青的呆愣，徐氏便笑了：“且去罢，再叫上倚画一起帮你，这礼单中有不少可是要送到后院的，有倚画看着我也放心一些，至于殿下的话儿……你便原样传过去，许家两位大人必是懂的。”
常青虽有些不解，但到底也知道这话却不是他能问的了，就叩了一个头，只从程铮手上接过那礼单，复又转身出去了。
东次间便再次静了下来，程铮只看着那些箱子不说话，而徐氏也看着程铮不说话，只是两人的面上又多少有些纠结的模样，却仿佛不知如何开口。
想了一想，却还是程曦先开口了：“爹爹娘亲，曦儿有句话却不知该说不该说？”
程铮和徐氏遽然回神，两人皆是有些惊讶的模样，但却也没惊讶多久，程铮就笑着弯下身只将程曦抱起来，指尖就在她的小脸蛋上一戳，逗弄道：“却是什么事儿？”
程曦就瘪了嘴，只将那根作弄的手指捏了，这才道：“曦儿想的依旧是这名帖的事儿，爹爹想着这名帖上能够看出这些年朝堂大致的风向？”
程铮就点头：“可有什么错漏？”
“错漏却是没有呢。”程曦只红了脸颊，这却是女儿混想的呢——我且想着不若爹爹且拿了书房的名单来，和这帖子细细的比较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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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更不了，有年会，大家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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