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至觉得哪里不对，按说黑张死后想找个替死鬼，那怎么会有两个黑张呢？
假如另一个黑张是鬼，按照曲先生的说法，除了有阴阳眼的自己，舒蝶和唐书礼应该看不到才对，可两个黑张，舒蝶都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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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黑张奇怪的死法，头部是被什么重物敲碎，半个脑壳都要凹陷进去，完全不像是从上面掉下来摔得，更像是被谁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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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得！
他瞧着饶明同曲先生一起在黑暗中，饶明身上似乎比别人格外湿一些，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线索，唐书礼犹豫一下正想开口说什么，从那些看不到的地方又传来沙沙声，像是蜿蜒的树枝磨蹭在地上，又像是那些黑色的蛇，蛇腹爬过岩石的声音。
众人都紧张起来，在这冰冷的山洞下，大家多少都带了些伤，周围只有凸出表面奇形怪状的石头，躲都没地方躲，若是这些古怪的东西出现，就会把他们围个水泄不通。
“是那些蛇——”舒蝶拿着手电筒指着一处道，黑亮的鳞片在灯光下闪着阴冷的光，一条漆黑的蛇缓缓爬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大量的蛇，从黑暗中爬出来，从四面八方将他们慢慢围住。
白块直接上发子弹，冲着一条蛇开了一枪，那子弹打进它的身体，却仿佛穿过去一样，直接打到地上，整条蛇毫发无伤继续向他们爬来。
“这东西刀枪不入！？”
饶明赶紧将曲先生扶起来，周启航也对着那些蛇开了几枪，就像白块所说的那样，这些蛇仿佛刀枪不入。
有几条蛇爬向舒蝶，封至摘下背包抽了上去，意外发现那些蛇的鳞片一瞬间像是分散开来又聚集到一起，那些细小的黑点让他想起游过来时看到的虫子，“这不是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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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周启航见枪不起作用，为了节省子弹也拿着背包将爬过来的蛇拍走，听到封至的声音问道，“封至！什么意思！”
封至又抽开一条蛇，果然那些鳞片会一瞬间四散开来，他一边撤一边喊道，“河边！去河边！到水里去——”
大家一时间也没办法对付这些蛇，听到他的话都往地下河边跑，那些蛇如影随形，一直跟着身后，黑央央的一大片，饶明回头看一眼直骂娘，架着曲先生跑得气喘吁吁。
封至率先跑到地下河边，“快——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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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之前都被河水冻个彻底，还没听说过不会水的蛇，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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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至也是赌一把，他觉得这些虫子拼到一起变成的蛇，应该和先前自己看到的那些是一种，直接扑通跳到水里，游两下回头冲他们喊道，“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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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书礼直接跟着他一块跳了下去，周启航咬咬牙也随后跳下去，他一跳，其他人也不犹豫了，纷纷跳进地下河，饶明扯着曲先生险些溺在水里，白块赶紧拽了他们一把，和饶明一起架着曲先生往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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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蝶回头看到那些蛇竟然跟着他们一起下了水，进到河里的蛇宛如融化一样四散开来，变成密密麻麻的黑点，仿佛慢慢将河水染黑般向他们涌来，有几只游得快，借着灯光她看到黑点周身有几条小腿不断在水中蹬动，“这……这些是虫子！？”
“快往前游！”那些虫子丝毫不怕水，在水面上也能游动，封至一边喊他们一边向着记忆里的方向游过去，大家都在水中除了听封至的，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跟着他不断往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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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启航叼着手电筒正在游动，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咔呲咔呲的声音，他扭头一看几只黑色的虫子追了上来，正在咬着他浮在水面上的背包，结实的防水背包竟然被它们几下嗑出一个洞，这要是咬在人身上，恐怕没几下就被撕下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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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忙挥动胳膊拼命游动，其他人也发现这虫子的恐怖之处，都在拼命追赶游在最前面的封至。
手上的伤口被水泡的浮肿，甚至有些感染，体力也快到极限的封至，终于快到河中央，那群黑漆漆的虫子也一路跟着他们到了这，眼看就要咬在人身上。
众人的体力也都所剩无几，这时从水面上忽然跳出一条鱼，一口吞掉好几只虫子然后跌入水中，甩着尾巴游走。
紧接着从水中跳出越来越多的鱼，将水面上的虫子慢慢吞掉，水中有封至之前绑下的绳子，大家抓住绳子防止被水冲走，眼看着这些鱼享受晚餐。
“没想到这水里的鱼竟然以这些虫子为食。”周启航没想到跳进水里真的有用，感激地看着封至，“封先生真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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