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莱特精准地接住,手指触摸到里面沙沙的颗粒。也好,总之算是找了点事做,她转身进了厨房。
金光闪闪的颗粒与乳白色的牛奶融在一起,锅子里的液体变成了一块流动的黄金,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苏莱特等了好一阵,锅里的东西仍然平静如水没有烧开的迹象。她就站在灶台前,手里握着汤勺,耳朵里偶尔钻进来莉莉丝的大呼小叫和另外几个人的说笑声。苏莱特望着锅子出神,金色的背景下浮现出泰的脸,他望着苏莱特,目光沉静深情。苏莱特用汤勺搅散这画面,漩涡平复以后,他的脸又出现了。
都怪克罗莱尔,偏偏和他长了一模一样的五官。苏莱特叹气,再用汤勺搅一搅。
等到终于烧开了锅,苏莱特松了口气,把香甜滚烫的流金倒入杯中。就在这时候,餐厅里传来莉莉丝得意的笑声。
“桑扬沙大人的身材不错。”莉莉丝叫了一声,接着吹了声口哨。
再次返回餐厅的时候,苏莱特的视线中除了身上只剩下一件连体内衣的莉莉丝,还有打着赤膊的桑扬沙,另外两个人倒是衣冠楚楚地坐着,苏莱特觉得脸上发烫。
“呃......还要继续吗?时间也不早了……”
苏莱特捧了杯子,试探地问了一句。
“今天就到这儿吧,下次去我那儿玩更刺激的。”路西法率先扔了手里的骨牌,潇洒起身,“预祝大家都有个好梦。”离开前,他不忘用藏着星芒的眸子看了苏莱特一眼,像是在确认她和他的约定。两人目光相撞,苏莱特错开眼神埋头喝她的热饮,香甜不再,嘴里慢慢弥散开微微的苦味。
楼上的客房不需要特别准备,苏莱特的父母临走前已经把它们收拾得干净整齐。父母那间房分配给桑扬沙,约书亚那间留给莉莉丝。
莉莉丝被窗外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的小溪迷住,坚持要再喝一杯才去睡。她捧了酒安安静静地面向窗外坐下,苏莱特只好先带着另外两位客人上楼去。桑扬沙的房间距离楼梯口不远,他们先同他道了晚安,等他关了房门,再继续沿着楼道往里走。白房子不是边境城堡,走几步路就到了她房间门口。苏莱特却觉得走了好长时间,身后静悄悄地好像根本没有跟着人。
“我的房间到了。浴室有个浴缸可以泡澡,没带换洗衣服也没关系,你和路西法身材差不多,他应该不介意借身衣服给你……”苏莱特像聊家常一样用轻松的口吻说着这些,同时拧开了房门。
窗边的纱帘被风带起来,清朗的月光铺满了房间。苏莱特一只手还留在门把手上,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摸索照明的开关——那根纤细复古的手柄。她的手意外地落进了一只温热的手掌,接着整个后背抵上了一堵坚实的肉墙,克罗莱尔将她放在门上的手臂收拢回她腰间,用肩膀关上了两个人身后的房门。
像是被裹扎的木乃伊,苏莱特猝不及防地被身后坚实的手臂紧紧包围。
他的双手牢牢抓握住苏莱特的双肩,好像溺水的人死命抓着浮木,他的头靠过来,脸贴着苏莱特的头发,清浅的酒气萦绕在她周围。苏莱特尝试着挣脱,却被他箍得死死的,下一秒,她的耳垂被湿热包裹,泰的声音在她脑中轰然炸开,循环往复:“你是起点,也是终点,给你幸福,是我余生唯一所愿……”
苏莱特挣扎得更用力了,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甩不开身后的人,更甩不掉让她透不过气来的这个声音。自从住进这座房子,她从不敢碰触身体的这个位置,总是把头发放下来遮住,就连洗澡也是小心翼翼。可现在,克罗莱尔却生生揭开她刚结痂的伤疤。他是怎么知道这个刺青的?好吧,就算他和泰之间没有秘密,好得就像一个人,他也没权力这么做。
“你欺负人!放开我!我知道,我和他已经结束了,求求你,克罗莱尔,这是他唯一留给我的东西……”苏莱特哀哀地乞求,最后脱力瘫软在他的怀抱中,脑海里的声音终于停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烙在她颈间的绵长热吻。
这个吻让苏莱特恍惚觉得身后站的人是泰,他最喜欢隔着肌肤吻在苏莱特搏动的脉搏上,就像现在这样。可发出声音的人确实是克罗莱尔。
“苏莱特,你还爱着泰吗?我看你摘掉了戒指,一会儿还要去赴路西法的约会。你是否已经移情别恋?怎么都不见你问起他呢?”他附在苏莱特耳边轻轻问着。
“你是怎么回事?喝醉了吗?耍什么酒疯,你放开我,放开——啊!”苏莱特吃痛地低叫了一声,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克罗莱尔一口咬在了她的肩颈上,火辣辣地疼,一定出血了,他可真够狠的。
“别逃避问题,回答我。”
克罗莱尔欣赏着月光下的伤口被红光黏合迅速复原,只留下牙印形状的血痕。
“为了摘掉戒指,我喝了忘川水,制造了一段空白时间。与路西法周旋,一个是为了泰,另外一个也是为了接下来的庭审。扮演一个被魔君之王宠坏的女人,是所有人的期望,不是吗?今后我不会对任何人动心,只专心爱自己。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克罗莱尔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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