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王眼神一凛,道:“留下你的性命,又需要什么道理?”
“只可惜,你留不住。”
绮罗生一步迈前,手握刀柄,气机狂风般席卷而出,在他面前的三个人,每一个都是可以搅动风云的人物,若是开战,绮罗生毫无胜算,但他也明白在这种时候绝不能怯场,唯有尽力一搏方有生机。
此刻,若最光阴尚未离开,凭借双刀联手,大可从容退去。
但现在只余一刀,绮罗生的处境立时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就目前来看,琴箕可能因为赮的关系,或许不会出手,但就算如此,单只赤王一人就已不是绮罗生所能对抗,更何况在他身边还有一元。
那人已在拔剑,红色的剑,长三尺八寸,剑柄系有风铃。
剑一动,铃便响。
“无需赤王出手,氐首赨梦便可收你之命。”
赨梦大步而来,剑尖在地面划出一条火舌。
……
千里之外,十万大山之中,流经一条红水河域,河中有一小岛,名为论剑海。
昔日繁荣热闹之地,在千年前突然封闭,成了一片荒凉所在。
今日,却又有两个人迈上了这座小岛。
紫色余分背着剑匣,环顾四周,感慨道:“昔年论剑海乃天下剑者心所向往之地,只要是用过两年剑的人,哪个不想在将自己的名字留在论剑海?可如今却成了一座野岛,可惜可惜!”
玄同淡笑道:“剑者的名,不是一座论剑海所能留住,而是世人的心。”
“既不是为名,那少爷此来又为何事?”
“为剑!”玄同道:“一把苦寻多年之剑。”
“什么剑?”
“极光剑一!”
紫色余分惊道:“就是那把传说中的剑?”
“不错!”
“那少爷又怎知它在论剑海?”
玄同似是陷入了沉思,缓缓道:“我听到了它的哭泣。”
话音方落,突有一道流光射来,落在两人面前,却是一名身穿锦衣的男子,他略一打量两位不速之客,微笑道:“原来是玄门四少爷亲临,桓正修雅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玄同道:“副主席言重了。”
桓正修雅不再多言,身子一侧,伸手一礼道:“四少爷请入内一坐,好让修雅一尽地主之谊。”
“不必劳烦。”玄同道:“我的来意,想来方才副主席都已听到。”
桓正修雅面色不变,千万年来的公关经历,已使他可以应对一切突发事故,淡淡一笑道:“修雅千年未出,听力有所下降,未曾听到四少爷的来意。”
玄同目光闪动,道:“那我不妨再予副主席说一次。”
“不急。”桓正修雅插口道:“主席这些年来时常念及四少爷,现下已在府内恭候多时,四少爷,请吧。”
玄同耸了耸肩,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推迟便显得傲慢了。
“副主席为何不等等我?”
就在三人准备入岛时,一道威严的话音兀自响起。
但见四道身影掠过长空,自遥远处而来,落在三人之前,却是天疆牧神与三族之首。
“牧神?”
桓正修雅终于动容,面对本该死去的王者,又有何人能够不惊?
更何况当初谋害牧神之人,正是阎王与论剑海之主……天地盟。
当年三王之战,阎王与天地盟重创,牧神生死不明。
千年之后,阎王虽已重出,但实力远非昔日可比,而天地盟伤势未愈,没有黑月的帮助,只怕还需千年才能重临人间。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牧神不但没死,并且还是最快复原的王者。
桓正修雅很明白牧神的到来意味着什么,或许是论剑海就此覆灭,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迫使翻覆的情绪安静下来,露出招牌般的微笑,道:“牧神来此,自然是要等的。”
牧神未有说话,视线转到玄同身上,沉声道:“你身上有阎王的气息。”
桓正修雅暗道一声妙及,连忙接口道:“这位正是阎王第四子,玄同少爷。”
“第四子么?”牧神淡淡道:“那便陪论剑海一同魂归九泉吧!”
铮!
紫色余分背后剑匣之中倏然弹射出一把蓝色长剑,嵌入牧神身前之地,玄同冷目扫来:“你……还没有这个本事。”
一片被火焰燃烧过后,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广场上,画下了三教与玄门一战的句点。
这一战,双方皆是倾尽全力,阎王与一页书各自重创,双秀险些殒命。
可以说,在这场战役中,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尤其是三教一方,一页书与双秀皆已失去战斗能力,退入隐居地修养,只剩下佛剑分说一人主持大局。
反观玄门,除阎王暂时无法动武之外,玄嚣,玄离等十多位少爷也是不容忽视的高手,若三教短时间内还没有高手援助,结果可见一斑。
……
冷风中的肃杀,是牧神胸中难以排遣的仇恨,千年的积怨,在今朝终要讨回一个公道。
这个公道的开端便是论剑海,但现在又多了一位玄门四少爷。
由气机形成的冷风,带动着牧神与玄同的长发,蓝色长剑在两人中间不住颤鸣。
天疆三族之首与论剑海副主席,在这场气机交锋中,均渐感不支,只得远远退开,呈现两方局势,相互凝视。
“阎王能有你这样一位儿子,的确是他的骄傲,但你的脚步只能在这里停下了。”
面对丝毫不怯场的玄同,牧神先是有些许惊讶,但在感受到玄同体内涌现的气机时,他已明白面前的对手不容许自己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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