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谢容川的黄腔也没被实现。
“会很疼，而且……你明天还要上班。”斐帆一本正经说。
谢容川:“为什么默认我是疼的那个？”
车已经停了，在谢容川家旁边一条路上。斐帆还没搬出学校配的单人宿舍，谢容川每次去都毛骨悚然——那里还有人在为秃头学习而前赴后继。
斐帆开了车门，还没下车，闻言又收回了刚迈出的一只脚:“举个例子而已，我不在意，你当我怕疼也没关系。”
他的眼睛澄明，浸在夜色里那点微弱的灯光下让谢容川不由得移开目光:“算了……反正我也不会。”
“你这也太随便了，”斐帆哑然失笑，“那下车啊。”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谢容川给自己做了会心理建树，看了眼窗外:“还没到？”
斐帆指着家自助成人用品贩卖店:“不买点东西吗？”
谢容川有种学生考试前买笔买尺的紧张感，恍然间像是大学时熬夜复习等着场考试的恐惧感，尽管有所了解，但这玩意毕竟还是……有点羞耻。
他本想下车，斐帆却已经走了，提着袋子很快就回来，谢容川在准备阶段就觉得脸隐隐发烫，真不知道斐帆为什么还能这么镇定。
车门啪一下关上，往前开了几十米遇上了修路，谢容川才意识到自己忘记提醒，补救道:“我都给忘了……这里修了好几天了，得绕个圈子走大门。”
小区占地广，这样一来要兜个大圈子，斐帆调转车身，又汇进车流里。谢容川受不了沉默，逛了逛朋友圈，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车稳稳当当在路上龟爬，上了这条还没修好的路后车多起来，他们也被堵在路上没法动弹。斐帆示意谢容川看自己手机:“百度的。”
谢容川想到百度上搜这种东西会看到多少黄色小广告，以及斐帆会用怎样正经的表情看就觉得想笑，斐帆似乎没明白他在笑什么，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却也有着笑意。
“你好像完全不介意，”斐帆看着前头的车尾巴，“不管是谁在上……还是我早有预谋这种事情。”
谢容川正在车里摸到一罐可乐，估计也是他哪次买了剩下的，斐帆夏天凉白开冬天保温杯的，除非陪他吃饭，就没看见他和垃圾食品打招呼。他正拉开拉环，伴随着“嘭”一声，他用余光悄悄看了眼问这话时斐帆的脸色。
一切正常，冷静，像是不经意一个随口提问。
不过方向盘的皮套已经被捏皱了。
他在心里很小声地笑了一下，突然问他:“我也想问你，对于应云安，你介意吗？”
斐帆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谢容川瞬间就想撤回这个问题，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虽然他也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和斐帆一样的介意应云安的存在只不过角度不一样，他对应云安的感情太复杂了，一边是年少轻狂的自己大无畏的痴迷，没什么实际意义的一厢情愿，一边又是现在正和他同床共枕，甚至即将发生肉体关系的伴侣，过去的某些东西蚕蜕一样被他丢下了。
“我介意，很少有人会不介意吧，”斐帆说，车已经到了楼下了，不知不觉他们已经从车流里挤了出来，斐帆边锁车，边和靠着车门的谢容川说，“不过我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就是这样的人，我看过你曾经喜欢过别人，所以我对你将给我的爱充满信心。”
谢容川想说……好文艺啊。
可是他像是被闪电击中，斐帆像是漫不经心的，一边检查车窗，一边对他说话，再回过头的眼睛里闪着明显的笑。
谢容川想起以前有认识的女生和他抱怨，斐帆老是不爱笑，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
怎么到了他这里，好像是他给了斐帆百八十万，他怎么笑得那么好看？
谢容川和他并肩走进楼道等电梯，晚归的女孩手里拴着狗绳，对他们点点头，一起等起来。
封女孩出了电梯，谢容川小声说:“吓死我了——我刚刚本来想亲你的。”
结果一声狗叫吓得他差点没站稳。
斐帆捏下他的手背:“一会在床上，亲哪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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