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你个大头鬼！”，原本闭着眼睛的司纹蓦然睁开眼，拎起倒一边的书包朝靠近自己的那张脸使劲抡了过去，不偏不倚正砸在那人的鼻梁骨，瞬时一道鼻血缓缓淌出。
“出血了？哥，我出血了？”，那人吸了下鼻子觉得有些不对，慌乱的用手背擦脸，拿下手看到血迹顿时吓懵在原地，不知搭错了哪根神经，转身颤巍巍将满手血举到鸟哥面前。
“你他妈滚远点！”，下午他都明明白白调查清楚了，原本料定程枫根本不会叫人，自己也放宽了心，想着带着小弟们耍耍威风，可谁知道有人这么不长眼，为了急着表功先给和稀泥的开了瓢。脑子被驴踢了？妈的，这要是闹大了，他体育保送生的名额可就悬了。
鸟哥正心烦，听见那人叫他，一回身看见一张抹的乱七八糟的大花脸又添一堵，一把推开那人，清清嗓子道：“今天这事儿就这么着的，老子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你们……咳。”
鸟哥话还没说完，缓过神的程枫踢膝一个前踢，正踹在鸟哥胸口。不等他站稳脚，接着又是一脚，鸟哥连连倒退几步，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好孙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打个痛快啊。”，说罢将外套脱掉随手一扔在路边，摆出架势正要上，忽然听见刺耳的警笛声响起。
“妈的谁报警！”
这事闹到局子里就完了！鸟哥连外套也没来得及拾，一伙人蝗虫过境似的你推我赶急哄哄的散了去。
程枫见人都散了去，正要拉起司纹一起跑路，谁知他挥挥手淡定的摸出手机划了下屏幕，警笛声戛然而止。
“严哥？啊，没事没什么大事，就是告诉你这个点该吃饭了。好，好下次一定说话说清楚，我的错，都怪我……”。
程枫眼看司纹额头的血就要滴进眼睛了，还坐在地上对着电话谈笑风生不由从心底生出一阵恶寒，可能真吃坏肚子了吧。拆了包纸巾正要上手，司纹自己抢了过来没轻没重的按在伤口处，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电话那头严弘忙问怎么回事，司纹一边咧着嘴吸气一边笑眯眯道：“没事严哥，磕到桌子腿了，没事的。”，抬眼看见程枫还要说些什么，忙摆手朝他指了指站旁边看了半天的杜昱，捂住话筒低声道：“你过去，我没事。”
程枫顺着指头看着几步开外的杜昱，攥着拳孤零零的站在那里，脸上还挂着没来得及抹去的泪珠儿，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回头冲司纹点了点头，顺道拿上那什么鸟哥的校服外套听话的走了过去。
“程子哥，你都知道了？”，杜昱后退几步问道
程枫还以为他在说自己偷摸谈恋爱的事，心里一阵不痛快：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这个。便故意道：“知道什么？你跟你妞的小秘密？知道不知道的都无所谓，反正你俩迟早得分。”
“不是，程子哥，你听我说。”，杜昱正要辩解，那边司纹也挂了电话朝他们走了过来，一手按着纸团一手指着自己又跳又叫道：“兄弟们，十万火急！严哥今天可能来找我，快说说这玩意儿怎么整掉！”
杜昱顺势住了口，心虚的看了看程枫的脸色，迅速低头从背包里掏出保温杯塞给了司纹道：“败哥，你先冲冲，我，我去给你买药。”，边说边偷偷倒退，等说完已走出一米开外，转身跑没了影。
“这兔崽子做什么亏心事了？还是你又惹着他了？嗯？”，司纹指着程枫教育道：“你们能不能好好说话了！能不能像我爱你们一样你爱他！地瓜小，不经事，能不能多让着他？亏你是当哥哥的，怎么天天欺负地瓜！赶明哭没水了成了地瓜干，干干巴巴还怎么嫁人！”
一通话训下来，司纹找回了当大佬一的气势，叉着腰接着指挥道：“过来倒水，我要洗脸。”
程枫阴沉着脸打开杯盖，一股热汽袭来，程枫疑惑地覆手在瓶口出试了试，几秒钟立刻抬起来，二话不说拧开杯子朝司纹脚下猛的一泼，顿时升起一片雾气。
“哎呦我靠，你干嘛！”，司纹向后一跳骂到，“往哪儿泼呢！”
“这温度拿你褪毛？”，程枫撒气似的将手里抱着的衣服，包，杯子通通向地上一砸骂到：“杜昱这个**！”
啪嗒，一部手机从鸟哥的衣服口袋中滑了出来。
“这孙子连手机都忘了拿。”，程枫说着弯腰捡起来在裤子上蹭了蹭，“你说，这**手机里能不能翻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司纹大叫道：“别管有什么，现在重要的是我的头！大哥，您想想辙，我的头怎么办！严哥看见了我怎么说啊！哎呦您就别试密码了！”
“你不是磕桌子腿了吗？”，程枫被屏幕弹出的未读短信记录吸引住了目光，随口回答道：“你……说你磕椅子腿儿那就是凳子腿儿。”
“到底哪个？”
“爱啥啥，你乐意磕什么腿磕什么腿。”，程枫不耐烦应付道。
号码看上去颇眼熟，程枫摸出自己的手机试着输入了前几个数字，熟的不能再熟的两个字赫然在目----杜昱。
“今晚十点二十，东西在狗洞。”
程枫猜来猜去也猜不到老实巴交的杜昱和那个鸟哥能扯上什么关系，试了几次手机屏幕锁死，程枫偷偷看了眼低头回消息的司纹，顺手将鸟哥的手机揣回了自己的衣兜。做贼心虚的将抛在地上的卷起来抱在怀中，催促到：“还吃不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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