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跃不做声，她十几岁的模样他没见过，大概顾廷宗见过。
一刹那，顾廷宗的话就飘到了耳边。
他猛地按住她后脑勺就堵住了她的唇。
言萧稍微愣了一下，身体很快就软了下来，环着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他。
关跃揉着她剪短的头发，她的头发很硬，就像她这个人，倔强执拗，可是她的双唇柔软，暖如春水，足以融化一切。
荒无人烟的戈壁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狭小的车厢里弥漫着彼此浓重的呼吸。
关跃的唇贴到她的耳朵，忽然说：“叫我，言萧。”
言萧喘口气：“嗯？”
“叫我。”
“小十哥？”
关跃咬一下她的耳垂：“叫名字。”
她偏不，笑着叫：“十哥～”
关跃握着她的腰，断断续续地吻她的脖子：“叫我的名字，言萧。”
言萧双手抓住他脑后的头发，身体后仰，脖颈线条舒展，漫长的忍耐，终于在他的热情里缴械投降：“关、关跃……”
关跃这才放过她。
言萧缓了缓，把车窗降到底，深深吸了口气，还没缓过那阵喘息，头脑倒是清醒了。
“说吧，”她头一转，看着关跃：“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关跃靠在椅背上，看她一眼：“没什么。”
他落在两人座椅中间的手机偏偏不合时宜地亮了一下，关跃拿起来看了一眼就收起来了，但言萧还是瞄到上面进来的消息名字，浮动着“老板”的字眼。
她的眼神一下就冷了：“因为他？他跟你说什么了？”
关跃还是那句：“没什么。”
“你不会是怕他了吧？”
他皱眉，看过来：“什么？”
言萧冷笑一声，推门下车，用力甩上，隔着车窗看着他：“姓关的，你要是真怕他就别要我，就当是我之前犯贱，我又不会贴着你。”
说完转头就走。
关跃立即下车追上去，紧紧抓住她手腕：“谁说不要你了？”
“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他说了什么，你就能受刺激！”
“我的意思早就告诉你了，别说一个顾廷宗，就是天皇老子拿枪指着我，我他妈也要你！”关跃压着声一口气说完，紧盯着她。
言萧缓缓合上唇，起伏的胸口一点点平静。
他忽的一笑：“你就非要知道他说了什么，至于这么激我？”
言萧眼睛动了动，其实她刚才不全是为了激他，顾廷宗始终横在他们中间，她很清楚这点。
关跃说话时还抓着她的手腕死死地没放，一用力把她拽过去就低头吻了下来。
言萧垫脚，勾住他的脖子，张开嘴吮他的舌，从他的薄唇上咬下去，一直到他的喉结，轻轻地咬，又细细地舔。
关跃紧紧按住她的背，一把抱起她回车上。
风稍微大了点，言萧刚才吹了点风也彻底冷静了。
谁都是凡人，一旦陷进恋爱这档子事儿里，情绪都是说来就来。
在车上坐了好一会儿她才又开口：“关跃，我一直没问你，你今年究竟三十几了？”
关跃说：“三十一。”
言萧轻轻颔首：“我今年二十九了，你正好比我大两岁，所以我十六的时候，你十八。”
关跃从驾驶座上偏头看过来，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言萧问：“你十八岁的时候都在干什么？”
关跃回想了一下：“念书，偶尔也打架逃课。”
听起来也就是很正常的学生生活，谁没年轻过。
言萧想了想，接着问：“有没有爱过什么女孩儿？”
“谈过，但没爱过。”
言萧挑眉：“这么肯定？”
“肯定。”
现在回想，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大概就是青春年少时凑了一场热闹。
其实遇到她之前，他根本也不知道原来爱是这样的。
明知不该，还是会认栽，栽得彻头彻尾。
言萧望着车窗外，轻轻笑了笑：“我十六岁的时候如果能遇到你就好了。”
关跃忽然愣一下。
言萧转过头看着他：“真的，如果能选，我不选顾廷宗，我希望当年在我身边的是你。”
尽管穷困潦倒，尽管受尽白眼，尽管当时的他可能也帮不了她什么，她还是愿意早点和他相遇。
不是顾廷宗，她选的是他。
她看他的眼神直接又坦荡，毫无保留。
关跃手臂一伸，把她圈进怀里：“现在也不晚。”
人没办法选择跟谁相遇，岁月也没可能重来，但现在也不晚。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活了三十年就从没在什么事上患得患失过，现在却因为她，随便一句话就能掀起一阵波澜，但也因为她一句话就平息了。
顾廷宗根本不算什么，言萧是他的，再有多宝贵也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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