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风从窗缝里挤进来, 丝丝的凉, 门也被吹得吱呀作响。
院子里剩了三三两两的说笑声还在继续，碰杯声都还能时不时的听见。
房间里却只有渐浓的呼吸声。
言萧主动地迎接了关跃。
他想要她, 那就给他。
就今夜。
关跃抱她死紧。
窄小的一张床让他们黏得更紧，连床板也在有规律的轻响，言萧没有半点退缩, 无分彼此, 你中有我。
今晚毫无保留，她把自己融成一汪水，无论他是什么形状, 她都能容纳承受。
关跃一遍一遍地吻她, 他喝了酒, 身上有酒气，吻她的时候碰到她的舌尖, 渐渐的, 似乎两人都有点醉了。
过了很久，风似乎停顿, 外面像也安静了。
彼此的喘息也渐渐平复。
他们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在黑暗里, 毫无保留地感受了彼此。
言萧还被他压着，他很沉，但她没有推开。
“怎么忽然这么热情？”关跃埋在她颈边, 声闷着, 低沉又磁性。
言萧轻轻笑了, 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脊背，贴近在他的耳边：“关跃。”
“嗯？”关跃的头动了一下，脸冲着她，他在听。
言萧想说一句温存之言，比如男人和女人最亲密时总会说的那些话，但话已经到了喉边，又咽了回去。
没有意义，也没有理由。
“没什么，就叫你一声。”
关跃说：“你叫我的名字比叫别的都好。”
不是小十哥，也不是关领队，只是关跃，他希望她能叫他的名字。
言萧有点想笑，抿了抿唇，没法出声，一只手伸向床沿，摸到他的衣服递给他：“穿上吧。”
关跃接过去，坐起来，扯着床单随意在身上擦了一下，伸着胳膊套上衣服。
言萧翻过身侧卧，眼睛瞄着他昏暗里的影子，语气还是慵懒的：“对了，有件事情你别忘了。”
关跃下了床，回过头问：“什么事情？”
“那五节玉璜，你们的‘钥匙’，还在我包里，你拿走吧。”
屋里骤然安静。
关跃站在床边，一动不动，站姿像是沉入黑暗的一尊雕塑：“为什么？”
言萧温声说：“这东西挺重要的，我一直收着也不合适，还是交给你保管比较好。”
关跃走去桌边，摸到她的包。
言萧躺在床上，听见拉链拉开的声音，一垂眼就能看见他的背影。
东西他应该拿到了，却迎着小窗外微薄的夜色站了很久。
外面川子在找关跃，在楼下大声喊着“十哥”。
关跃这才转身出去。
门拉上，木质楼梯咯吱轻响，紧接着又恢复安静。
言萧默默躺着，想了一下，应该没什么遗漏了。
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还能有什么遗漏。
过了一会儿，她赤脚下床，去锁门。
一阵风撞到门上，送来轻而稳的脚步声，楼梯再次发出咯吱咯吱地轻响。
下一刻，门被人推开，高大的身躯站在她眼前。
关跃又回来了。
言萧身上只披了件外套，夜风吹到她身上，凉得刺骨。
门被用力关上，关跃一只手臂搂住她，近乎钳制一般，携着她压在门背后：“言萧，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言萧推他一下：“你怎么还这么有力气。”
关跃没被这句话岔开注意力，从背后抱住她，不让她动，贴在她耳边又问一遍：“到底有没有话跟我说？”
言萧沉默了两秒：“没有。”
“真的没有？”
“嗯，没有。”
关跃没了声音，过一会儿，他忽然说：“你别骗我。”
言萧不自觉地皱了下眉。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冷：“言萧，你最好别骗我。”
言萧忽然转头，主动堵住了他的唇。
刹那间，关跃打横抱起她放去床上，床单被拉扯了一下，他紧紧扣着她，又纠缠到一起。
分开时，言萧侧过了身，背被他压下去，她听见他在身后急促而沉闷的呼吸，衣服摩挲的声音，撕扯塑料纸的声音。
等她反应过来那阵声音是在做准备的时候，关跃已经给了行动。
她咬牙揪住床单，上一场还没褪去，他又掀起了新的。
他的呼吸喷在她背上，烫得骇人，扣着她的手却很冷，五指用足了力气。
言萧开始还能硬撑着不出声，渐渐的，浑身止不住地发颤。
环境的压抑让她敏感得过分，她甚至觉得彼此身上的气味都变了。
关跃在这一刻匪气冲天，整个人都充满了强烈的进攻性。
言萧想叫，想不管不顾地叫出声，但到底忍住了，紧紧咬住唇，也许咬破了，却没感觉到疼。
关跃忽然停了。
言萧心里轻松，身体反而更煎熬，脸埋在枕上，一言不发。
身体被拨转过去，她变成仰躺，关跃撑在她身上，隔着浓浓的黑暗注视她。
彼此都只是闷声喘气，谁也不开口，只是这样看着对方。
看了几秒，他才又行动。
言萧的唇被他堵住。
他吻她，卯足了劲。
言萧闭起眼，不再看他。
但这不是终止，起码对关跃而言不是。
他重新抱住她，比之前抱得更紧。
时间仿佛静止，唯有人不停歇。
言萧的脑子几乎已经空了……
不知多久，时间似乎又流动了，屋里的气息仿佛一瞬间从凝滞中鲜活了过来。
身下一片狼藉，床单被扯到了地上，言萧缓过来的时候，人在关跃怀里。
“你干什么呢，别玩太过火了。”她声音嘶哑，带着点娇嗔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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