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不肯说。
顾衡也彻底是没有脾气了。
算了。
就算是虫子，起码也是生日礼物。
除了她，也没有人给自己过生日了。
顾衡算是认命了，薄唇微微抿起，继续往下拆礼物。
只不过。
为了防止自己设想的情况在现实中上演。
他仗着自己的手长，将盒子跟自己拉开了一段距离。
一层又一层。
到了最后。
好像是一张便签纸卷了起来。
顾衡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他将便签纸展开，然后……
上面就只写了四个字。
“生日快乐。”
角落里画了一根蜡烛。
果然。
这个玩心跳可以，直接当场去世，成为了地平线。
那蜡烛也就像是去世时候，摆在桌前的那一根。
留下来的都是泪。
顾衡没有什么表情。
将便签纸收了起来，顺手塞到了口袋里面。
黎明一直观察他的表情。
“喜欢吗？”
“嗯。”他点点头。
其实，他倒是并不期待有什么特别的礼物。
她能陪在身边就好了。
但是……
前提是她不要故意搞他。
然而。
黎明还就是喜欢搞他，好欺负的小绵羊，就算是不薅羊毛。
手痒摸一把也是要的。
“骗你的，这个不是礼物。”
“这个才是。”
话音落下，将一样东西塞到他怀里。
那好像……
一个牛纸袋子，里面装着一份文件。
沉甸甸的。
在看到牛皮纸袋上一行字迹。
饶是顾衡最近一直努力学习表情管理，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手还是不争气地微微颤抖起来，嗓音还在尽力地低沉，询问道：
“这个是……”
“自己拆开看嘛。”黎明很不客气地说道：“说不准也是一叠白纸。”
顾衡：“……”
他刚准备重新起跳的心又死了回去。
也对。
看了才知道。
他解开了牛皮纸袋外的绳子，将里面的抽了出来。
果然……
顾衡低低呼出一口气，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没必要。”他的薄唇微抿，“真的……没必要……”
说到后面嗓音愈发嘶哑起来，低垂着眼眸。
黎明皱了皱眉，“你不高兴吗？”
“不是，我只是……”
顾衡张口想说点什么。
可是，仿佛情绪汹涌翻腾，奈何却不知道源头在哪里，该从何开始疏导。
彻底堵在那里不上不下。
想说，却说不出口，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一刻。
顾衡也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原来都记得。
她，记得他说过的话……
那时候，明明他们也才刚见面而已。
他其实都记得。
刚见面那一晚上的所有画面细节，其实都记得清清楚楚。
狂风暴雨，他狼狈不堪。
她找到了自己，但是，被他凶了……
他说了不少话，还骂了她。
她好像并没有记住这些，而是记住了他说的那一句。
他只想演戏。
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其实很难很难。
哪怕如今背靠环球。
看似一切可以重新开始，实际上他当初得罪过的那一批人依旧在。
他心里也清楚，自己的路很难走，前路无光。
不过，没有关系。
只要能有机会遇到喜欢的角色就好，其他的他一直都不去多想。
直到这份礼物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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