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
此话一出, 宋云胤还没回答，他脑海中的剑灵先出声了。
“没想到居然有一条漏网之鱼, 倒是本尊疏忽了……姓宋的, 要不要我替你解决？放心，我会让他死得很突然, 绝对无痛无感。”
宋云胤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拄在床头的长剑，转过头，看着莫子轩一脸期盼的小眼神。
说实话, 张良绍给出的方案确实是最简单的一个, 因为，这个问题，不论宋云胤怎么回答, 都是错。
若是他承认了, 那么便是与魔修有染, 此乃重罪, 按理是要直接被处死的。
若是他否认了, 那么便是蒙蔽道心, 有违天道，从此他恐怕真的要坠落深渊, 再也爬不起来了。
说真的，张良绍都想不出为什么会有人上门来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这是在找死吗？
要不是宋云胤真的是整个正道打着灯笼都难找的真正意义上的好人，换做任何一个人, 不管到底有没有和魔修有瓜葛, 恐怕都会对这个小师弟失去好感, 若真的是魔教在神剑宗的奸细，还会对莫子轩痛下杀手。
可换了个角度想，这也充分说明了莫子轩对于宋云胤的信任。
他相信师兄，绝不可能和魔修同流合污。
不巧了，你家根正苗红的大师兄真还就被我带跑偏了，而且还是本魔剑故意的，略略略！
张良绍在莫子轩身后悄无声息地凝形，抱着胸饶有兴趣地看着宋云胤，他很好奇，宋云胤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
是违心否认，苟且偷生？
还是冒死承认，舍生取义？
事实证明，张良绍还是把宋云胤想得太简单了。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宋云胤冷声道，“修道之本在于心，心若澄明，纵使身在深渊，又有何异？你看见我与魔修在一起又如何？不在一起又如何？若是有一日我宋云胤做出背叛神剑宗一丝一毫的事，便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此话说完，在场的宋云胤，莫子轩和张良绍三人都感到某种玄妙的联系从未知处产生了。
反应最大的是张良绍。
他双眼红得都要滴出血来了，都想冲到宋云胤身边，一巴掌拍他脑门上，看看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你发天道誓做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他欲言又止，自己早晚是要把神剑宗灭门的，到那时，若是天道将这誓言应到宋云胤身上，他必死无疑。
“你不是说，我死了，与你无妨吗？”宋云胤语气依旧是那么平静，好似刚刚发了毒誓的人不是他，“既然如此，我立誓，又与你何干？”
张良绍简直要被他气死，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
你死就死吧！就算你被数据库彻底地删除了，在游戏里永远也恢复不了，从此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NPC 000，我张良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我，我就……
……大不了这关老子不过了。
输了就输了，这排行榜老子不爬了，能咋的！
经验值？经验值算个屁，不要了！
能这么硬气地把自己刚立的flag直接一把推倒也是没谁了。
[你……]7474741突然出声了。
[别跟老子说话！]
张良绍极快且大声地阻止了他，[别以为你这个小系统可以左右老子的想法，老子精着呢？什么沉迷游戏无法自拔，不存在的！经验值在老子眼中就是浮云，洒洒水！小意思！]
不沉迷游戏是个好事，可问题是您也不是不沉迷啊，只是从在乎游戏输赢，变成在乎游戏里别的东西了啊，而且看着架势，很明显是中毒更深了好伐？
7474741：[我其实是想问问当初说游戏里的NPC都是镜花水月的那位，香吗？]
张良绍：[……]
张良绍和宋云胤两人之间的对话是在识海中发生的，坐在宋云胤对面的莫子轩丝毫没有察觉，至于他和系统之间的对话，那就更加隐蔽了。
灵照峰的小师弟只是微微睁大眼睛，眼中闪闪发光，“多谢师兄解惑，是我想岔了，师兄如此光明磊落的人，又怎么会和魔修搂搂抱抱，纠缠不清，一定是我当时意识不清看错了。”
莫子轩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是我犯了傻，竟然为这种莫须有的事情纠结了那么久，还过来质问师兄，害的师兄只能发天道誓自证清白，都怪我，师兄，你不要介意，我其实从未怀疑你的。”
张良绍：呵呵，你确实挺傻的，不仅傻，还瞎，你家师兄哪里清白了？搂也搂了，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就是不怕死而已，一下子搬出天道誓来，把你弄成傻逼了，把老子也给套进去了。
宋云胤：“早课快开始了，你要迟到了。”
兀自愧疚的莫子轩这才回过神来，“……师兄，这次真是失礼了，打扰你休息了吧，我先走了。”
他从椅子上跳出来，“我得赶紧去和清桓师兄解释，上次我不小心把这些胡话说与他听了，唉，他当时一笑置之，肯定也觉得我是昏了头了。”
张良绍就这么看着这个全程连身后多了一个人都不知道的小白弟子拉开门把手，脑海里在那一刹那想出了一百种神不知鬼不觉把此人处理了的方法。
但都无疾而终。
天道誓已经立下，就算杀了证人之一，也没用，难不成他还能上天界把那一群执法天神都杀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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