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到面馆时正好错过学生们来的高峰期。里面已经没什么人了。
栗鸢跟着靳邀走到了最里面坐好，四周无人。
很快面上来了，两人不知道说什么就只管埋头嗦面条。
“栗鸢。”靳邀看他面要吃完了，就喊他，有话要说的样子。
“靳老师什么事？”他马上抬头，像一只鹰，只要一个指令就会飞出去抓兔子。
“不要这么紧张，老师问你一个问题。”靳邀看似轻松地笑了笑，但无人发现，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抠着椅子。
“你说。”栗鸢看着他。
靳邀微微偏过头，像是无意的样子，却正好躲过栗鸢的视线，不肯正面接触。
栗鸢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坐的更直了，与之前少年人的挺拔不同，现在是隐隐的僵直。
“你是不是对我......有想法。”他的耳根漫起薄红。
可惜栗鸢直接被他这句话给镇住了，完全没注意到。
完了。这是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栗鸢就像个用了很多年还没好好保养的机器，满是锈迹，一动就咔咔作响。
好像过了好久，一切都被拉长了，不真切。可实际又只间隔了几秒钟。“不是。”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硬邦邦地从牙缝里挤出来，“老师怎么会这么想。”很好，把笑也硬生生扯出来了。
他知道自己笑得假，确实假。靳邀看着他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现在面店尽管没学生，可也不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
“靳老师您慢慢吃，我先回去上晚自习了，再见。”栗鸢站了起来，跑到收银那边付了面钱，径自走了。
他不敢回头，从刚才开始，他就不敢看靳邀的表情，带着恶心或是很沉默？
想想就难受。
自己马上回学校，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像郝思嘉说过的：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一路恍恍惚惚，要过马路时突然感觉自己被牵住了，他转头看去，居然是靳邀，刚刚被隔离的真空状态好像突然都退去了，“靳老师。”
“我牵你过去吧。魂不守舍的，可别出了什么事。”靳邀看起来有点无奈，眼里全是栗鸢看不懂的东西。
“好。”他不知道靳邀现在在想什么，尽管他刚刚说出了“不是”，但他那个反应——栗鸢回想了一下——明明就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靳邀还愿意靠近他是不讨厌吗？但也不一定，他毕竟是个成年人了，还是老师，哪儿就能凭着自己的喜恶随意行事呢。
他握着他的手，栗鸢不敢会握，只是虚虚地拢着。
“拉紧点。”靳邀捏了捏他的手，“手这么大，我握不住。”
栗鸢手紧了手，本来就喜欢，心上人都发话了，还不握住。
现在他的心态就是能握一会儿是一会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可能连话都说不上了。
无比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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