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纸人本就扎的古怪。
被那鸳鸯被压了一夜，骨架扭曲，面部五官模糊。
可偏偏，那纸人坐起，面上那以朱砂绘制而成的红唇张开，一双眼睛发出红光，笑了起来。
“妈呀，鬼啊！”那管家吓得一屁股跌坐地上。
丫鬟巧云更是眼睛一翻，晕倒在旁边。
便是那嘤嘤哭泣中的钱月，也被吓得脸色一白，身子有些抖。
更别说那钱老爷和钱夫人。
见此一幕，这钱宅中人可吓得不轻。
那林九一听笑声，面色一沉。
本是茅山之法，此刻竟真有怨鬼附身？
他正要开眼动手，忽听身旁那石少坚大喝一声，“好大胆的鬼物，在我师叔面前也敢放肆，今日就让我会一会你！”
话音一落，他那拳头之上，密布雷芒，两点法力值被注入其中。
“滋滋滋！”
电芒在拳头上闪烁，声势颇大。
下一刻，这石坚法师的公子，林九道士的师侄，大喝一声“闪电奔雷拳”，一拳轰过去。
电芒离拳，一下子落在那纸人身上。
“轰！”
一声巨响，那纸人被轰的碎裂，四散开来。
随后，张辰收功，扭头笑道，“师叔，我这闪电奔雷拳练得怎么样？”
林九脸皮子一抖，吐出两个字，“不错！”
“谢公子搭救！”钱月盈盈一拜。
“小姐莫要客气，应该的！”张辰正色道。
钱老爷见此情形，自然也不在怀疑。
那钱母抱着女儿好一番安慰。
临走之际，张辰借钱月相送之际，低声道，“子时我必来！”
“嗯，我等你！”
被钱宅的人欢欢喜喜送出来。
走了十几分钟，林九皱眉道，“师侄，你这般做法可不怎么正派！”
“师叔，我本也不是正派之人啊！”张辰笑笑。
随即又问，“师叔看出来了？”
“那么大的鬼气，我若看不出来，也就不配当你师叔了！”林九翻翻白眼。
张辰点点头。
林九能看出来，他一点儿都不意外。
至于林九……他实在郁闷。
这小子明知自己是他的仇敌，还偏在他跟前晃荡，真当自己没脾气？
但一想到师兄，还是算了。
石坚那人，惹不起啊。
“黑白啐，男生女生呸！”
张辰拍着手掌，念了一句。
“唰”的一下，女鬼小丽出现了。
她将水袖一甩，腰身一拧，道，“夫君，我做的好吗？”
“嗯，不错！”张辰点头。
其实，让纸人说话，也有不费法力的办法。
比如让女鬼附身。
小丽是青面鬼，虽在这等级之中级别不高，但附在纸人身上自然是小意思。
而他所用的闪电奔雷拳，只注入了两点法力，看似热闹，其实就是个空壳。
那两点法力一点就足以炸毁纸人，另外一点则造成闪电乱窜的假象，而她真正承受的法力伤害，连0.5都没有。
林九摇摇头，实在不想理这个妖孽。
何况，今夜他还有事。
“对了，师叔，文才你动手了吗？”张辰问。
林九脚下一顿，摇摇头。
他下不去手。
张辰笑了。
原本情节中，林九得知石少坚成了尸妖，不惜与师兄翻脸也要杀。
但真轮到他自己徒弟，却动不了手了。
虽是人之常情，但也是双标。
“你还跟着我干吗？不回客栈吗？”林九皱眉。
他实在不想见到这个师侄。
谁想这小子脸皮够厚的，点头道，“不回客栈，我爹说了，他离开之时，要请师叔照拂一下，万一镇上有邪恶道士，得护我周全！”
林九：“……”
他特么真想骂一句：不要脸。
可还是忍住了。
咱是师叔，不能跟小辈一般见识。
他也不吭声，一路往前走。
张辰也不问，只管跟着走。
还没到家，就见林九家门口有七八人停在那里，边儿上有箱子和一应舞台器具。
显然，这就是林九请来给鬼差唱戏赔罪的戏班子了。
“九叔！”
班主便是附近村庄的，和林九也颇为熟悉。
上次群鬼出逃，那唱戏的班子就是他们。
“准备好了吧，今晚戌时开唱，到亥时结束，酬金已经准备好了，班主请跟我来！”林九客气道。
“好好！”班主眉开眼笑。
做生意嘛，和气生财，拿钱的时候一定笑脸迎人。
给钱的时候，林九一脸肉疼。
他这做茅山道士的，来钱不宜，好不容易存了点儿，都被上次两个徒弟作死给败光了，不单陪进去十多两（主要是给鬼差的打点钱），还因此事被乡里乡亲一顿数落。
可也没法，毕竟是他两个不争气的徒弟惹的祸。
收了钱，就开始坐准备了。
张辰看到便宜师叔给钱的肉疼摸样，摸摸下巴，心道，“是得考虑赚钱的问题啊！”
虽说有个便宜老爹，但这道士赚钱，还真挺难。
在任何时候，没钱都寸步难行啊。
……
亥时到。
戏台上已经开唱，但下方空荡荡的。
张辰将法力灌注双眼（也可贴柳叶，不消耗法力），就见前方木椅之上，坐有四个鬼差。
那鬼差面皮发白，头戴官帽，身穿黑绿纸衣，手执丧魂棒，散发出诡异阴气。
这场面……略熟啊。
唯一的区别是，这次没有那么多鬼。
嗯，这是给他们开的专场！
“话说，要不要烧个大姑娘过去贿赂下？”张辰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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