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听下来，他甚至觉得视线都模糊了。忙装作擦鼻涕的样子，抽了张纸巾，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然后，闷闷的说了声，“谢谢。”
或许是被冯昊的反应逗笑了，也或许是因为她哥能找到想要相伴的人而开心，冯程笑着应道：“没什么好谢的。其实，硬要说的话，我根本没立场来说这些话，我也担不起这个‘谢’字。”
“冯程！”冯昊知道冯程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但他不想听，也不愿提起。这是两人从下到大一直避讳的话题，就算是今天，到现在，他依然不想提起。
心知肚明也好，故作无所谓也罢，冯昊不想提。他在那个家里待的时间，远比冯程长。他是真正感受过一段时间温暖的，所以，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带着冯程，好好生活。
可冯程不这么想。小时候，她不懂。大些时候了，她就明白了。甚至越长大，她就越觉得，他哥带着她，是上天对她的眷顾，更是她哥的爱。而她，却是拖累。
于是，她固执的开口道：“哥，你听我说完。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好多年了。我刚刚把自己说得那么无私，其实都是假的，我也是有私心。
我私心里觉得，你要是能找到个人陪着你，或者我帮你找到。那样我欠你的就少一些，我也不用那么愧疚。”
冯昊的脸色难看极了，但他也无心打断。因为他也知道，两兄妹，亲兄妹，其他地方完全不像。但就是性格这一点儿，冯程随他。所以，就算他现在打断了，冯程也还是会继续说下去的。
冯程接着道：“早些年，你说要等我长大。所以我就一心盼着自己快点儿长大，我甚至悄悄的一天多喝两盒纯牛奶，想长高一些。最后却拉了肚子，进了医院。害你耽误了两节课，没拿到那学期的奖学金。
可是后来我成年了，高考了。我甚至特意挑了个离丽都远一些的大学，希望我离得远一点儿，你就能把注意力多放一些到自己身上。
但是，你并没有。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处处为我考虑，把我放在首位，就像你的高考志愿一样。哥，是我耽误了你。”
冯昊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冯程，“你别说了。”冯程在说的时候，冯昊难免会想起这些年的往事，眼泪的就那样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
他也不避讳，抽了张纸，大大方方的擦了起来。但现在想起来，他坦然不了了。毕竟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在比自己小十岁的妹妹面前哭了出来，真的挺丢脸的。
最后，他是怎么停下来的呢？啊，对了，是冯程突然止住话头，神秘兮兮的问道：“唉，不说这个了。哥，你猜，呃……”
有时候，兄妹之间真的有奇怪的默契，比如现在，冯昊就知道，冯程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喜欢上的那个人了，便开口道：“他叫展郁青，以后介绍你们认识，你叫他哥就行。”
“噢，好。你猜猜，郁青哥是怎么加上你的？”冯程其实更想叫嫂子的，但她怕她哥揍她。
（冯昊：尽管叫，我不会。）
“你知道？”话题成功转移，冯昊被勾起了好奇心。
“说起来，我自己都不信，但我觉得就是这样的。”说着，冯程继续着刚刚被她哥一句话打断的动作，点开了微博。
她没有删微信对话的习惯，自然也没有清理微博对话的习惯。好吧，主要是总共也没几个人联系她，她也不怎么打理微博。
一边翻找着情人节那天的对话，冯程一边说道：“我原来不是跟你提过，我搞了个微博号嘛。”
“就是到我健身房，到处拍别人健身那次说的那个。”
“咳，咳，哥，你别说得那么直接嘛，我这都是有原因的。”
“行了，这事儿和你微博有啥关系啊？”冯昊对冯程那套营销管理，接广告赚钱的理论不感兴趣。
“你看。”说着，冯程便把找出来的聊天记录点开，将手机推了过去。
冯昊点进了对方头像，什么也没看出来。又返回看了看仅仅两句话的聊天记录，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你仔细看我发的内容，仔细看。”冯程刚刚已经确认过一遍了，心里早就有了底。
冯昊依着冯程的话，仔细读了两遍，然后，懵逼如斯，“这，不是我的微信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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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昊：很好，你嫂子还是你给我介绍的，你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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