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三似乎是真觉得很有意思，他从车上下来，一只手还在怜惜地摸着血肉模糊的胸前——那里的衬衫因为安全带过度的紧勒，已经撕破了。
法医弯下腰，伸出一只手指，然后冲着紧张的一圈人说：“有气。”
蛇尾在心里想。
奇怪的是，蛇尾的目的似乎不是一刀毙命，而是更热衷于打掉对方的匕首。
邱泽也再没收到过他的消息。
可能是刚刚经历了一阵缺氧，伍三有些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他只好先一肘击下去，将人击晕。
不远处的警察有发现，向这边喊了一嗓子，“邢队！嫌疑人的车辆在这！”
两个人都喘着粗气，伍三缓了缓，然后笑了一声，“你到底是哪路人？谁跟我这么大仇？嗯？”
他脚步跨的大，步伐快，腿又长，邱泽只好小跑跟着。
清脆的声音过后，蛇尾撞碎了玻璃，整个人被甩到了崖璧前和车上，崖璧上凸起的坚硬的石块让他背后瞬间血流如注，有一只脚的后脚跟早已在地上染了一大摊血。
伍三——就是那个男人。
“额……”饶是蛇尾也没能忍受住这种疼痛，腿不自觉松了些力量，并且因为撞上了峭壁，他的身体正因惯性狠狠撞向前挡风玻璃。
蛇尾被警察带走了，但伍三依旧杳无音信。
一众市局警察从车上下来，迅速散开，邢常城身后跟着几个，脚步匆忙来到了蛇尾身边。
但是很遗憾，他的指纹跟垃圾桶上留下的大半个指纹不符。
“唔……等会告诉你。”
一刀刺了过去！
他从车头下来，面对着伍三，阴沉沉地开口，“阎王的人。”
邢常城一边快步向着会议室走着，一边还有空跟身边的邱泽聊天。
“砰——”一声巨响，蛇尾的脸被重重摔在车前盖上，他的身上都是汗，但比汗更多的是血。
邢常城点头，“行吧，那么这位流浪儿，告诉我，为什么那辆嫌疑人所驾驶的车辆上有你的指纹？”
他的正在发软的手正自然垂下，手指刚好能够到坐垫下方，他的脚正在因为窒息反应僵直，踩在油门上丝毫不放松。
他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在车上突然的袭击，按理说，车在开向死神的时候，没有人会毫无反应，但是这个杀手居然真的毫无反应，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伍三刚刚可以利用这种分神直接割开对方的脚筋。
然后快速跑回去，捡回自己的枪，开着因为撞击深凹进去的车，顺着公路跑走了。
两个人几乎展开了一场纯肉搏，肌肉与肌肉碰撞的声响听的人心惊胆战，锋利的刀口能躲过致命的地方，但总躲不过被割出一条口子。
——草……真是警笛声。
“咳咳——”伍三在驾驶座上拼命汲取着氧气，安全带的好习惯救了他一命，然后露出阴邪的笑容，“有意思，你是哪路的人？”
两个人的打法招招致命，简直就是亡命徒的作风，终于蛇尾打掉了伍三的匕首，他自己也把匕首扔掉，徒手迎上。
“说实话吗？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这案子还算有意思。”因为他跟着案子做笔记，已经两天没睡好觉了。
“行，赶紧叫救护车带人走。”邢常城又仔细看了两眼地上的人，“额……联系刑警队的，派两个人盯着，再找两个自己队里的，看好这小子。”
蛇尾很没自觉，整个人已经被压制住了，但依然在不停地剧烈的挣扎，整个身体跟车前盖发出巨响，但他的喉咙却一声不吭。
就在车辆撞向峭壁的前几秒，伍三迅速从坐垫下抠出一个小刀片，大概成年人正常大拇指的长度，然后狠狠地切向锁住自己胳膊的脚的后脚跟。
从立案侦查，到现在抓到那个重伤的男人，已经过去了两天，这期间邢常城也算是不负众望，蛇尾是个关键人物，不仅在车上发现了他的指纹，而且根据他身上的伤可以确定他不是一个合法公民——这与吴局他们一开始的想法不谋而合。
*
“怎么样？这案子比那些宗卷有点意思，对吧？”
蛇尾不想跟他废话，取出腰间的匕首。
邢常城连带着后面的郭柏，邱泽，几个警察都松了一口气。
“你们警察真是无能，”蛇尾身上绑着绷带，坐在审讯室里摇着头，“网上都舆论满天飞了，也没有让你们的效率哪怕高一点。”
因为他就是这么死的。
“你最好说话客气点。”邢常城拿起审讯桌子上的个人资料，“你在国内没有身份，也就是说，你没有国籍，那么你如果在这里受伤，或是死亡，是没有任何人可以给你讨回公道的知道吗？”
渐渐的他的手脚开始不动了，但是蛇尾并没有因此感到任何积极的情绪——同时他也对一个自己乘坐的正在冲着峭壁狂奔的车也熟视无睹。
身后的伍三也没比他干净到哪儿去，脸上有一道重重的刀伤，正好跟一个旧伤疤呈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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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没什么话说，甚至有点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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