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铁鱼啊。”东方永安嫣然一笑,“他自然有更需他做的大事。”
耿不更恍然发觉混战之中,在两翼来回驰突的是与己方无异的轻骑兵,并不见传闻中安字军特有令人闻风丧胆的铁塔重骑兵。他不知其叫何等名称,只听旁人说来,那重骑队连人带马全副铁甲,刀枪不入,个个状若铁塔,所过之处如钢铁洪流碾过,不可阻挡、不存生机。他道对方终是要诱他们分兵,必定精锐尽出,却不见那支令人惊惧兴奋并存、令人一想到就忍不住战栗的奇兵。他原想能亲眼一见、亲自一会,哪怕被铁蹄碾成肉泥也好!
对方的枪尖以极快的速度在他周身游走,寻找铁甲护不到的破绽:“虽然这么说也许叫人难过,但是对付您的五万军马,还用不到铁浮屠。”
铁浮屠吗?耿不更心想,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宓江边双方已经僵持两三日,乌浅所布圆阵既是圆满稳定的圆,又是首尾相衔、生生不息、变化无穷的圆,鲁牟连攻数次,只是不断折损兵力,他便不敢再轻举妄动。所幸,乌浅兵马有限,只能以圆阵固守,亦不敢轻易出击,是以双方僵持的时间多。
这日南边飞来一骑,来者神色慌张,滚鞍下马,声音嘶哑道了句:蜂巢太守反叛,与安字军前后夹击,南营危急,请北营回师营救。
“反叛?你敢搁老子跟前胡说八道?老子割了你舌头!”
那传讯使哭丧道:“小的不敢虚言,安字军派人潜入城中,不知如何说动了肥太守。耿将军被困,南营形势危急,是中军司马派小的前来求救。司马说城已不可救,不能再失了大军主力。当下首要保住大军,才有后续可图。”
鲁牟略一思量,料他说的是真话,中军司马是个行事稳妥为上之人,若肥鸣当真反叛,自然是保住实力最为要紧。他大步出营,远望了江边依然坚固的圆阵两眼,虽心有不甘,自己五万人马竟拿乌浅一半不到的人没有办法,空折损万余兵力。再耗得几日,乌浅军力怠,己军或许能找到阵型演变规律从而破阵,然而再耗得几日下来,不说途中会否生变,就是自己顺利击败乌浅,却叫南军落得个被吞噬的下场,只怕李秀不会以此为功。倒是司马所虑有理,保存实力,纵失一城,还可卷土重来,否则便如李璜,失了大军空留两城又有何用?
想通此中关节,他下令拔营回救耿不更部。
大军后军变作前军,前军作后军,由一名副将领数千兵马压阵,小心翼翼向南撤离。倏忽间后方号角响彻天地,头顶厚重乌云应声翻涌,澎湃之势如巨涛拍岸,云间紫电游走,沉雷轰鸣。
非是好兆头,鲁牟心下一凛,催兵疾行,不过片刻时间,后方起了骚动,远远一望竟见乌浅军旗帜呈锥形直插后军。后方压阵的队伍连一盏茶的时间也未能坚持,这颇叫鲁牟意外,显然兵卒们亦十分意外。鲁牟感觉到不安伴随着骚动弥漫,待要下令回身迎战,却闻得前方传来与沉雷大不相同的隆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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