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知道盖亚这几句话只是铺垫，他没有说话，静待下文。
“一个正义的人，获得神格，即是神，一个邪恶的人，获得神格，即是魔。”
盖亚淡淡道：“守护者大人，知道我是怎么在无尽的岁月中，准确地做到只封神，不封魔的吗？”
“你看人很准。”
伊凡道：“包括之前，你也看出了迦娜塔是个善良的女孩，对吗？”
“错了，我看人并不准，尤其是在认识你之前，以我那暴躁的性格...很难不犯错。”
盖亚微笑：“人会犯错，神当然也会。”
“嗯...那既然这样，你又是如何准确做到正确‘封神’的呢？”伊凡这样问着。
其实他对此并不感兴趣，但是谁叫盖亚刻意说到了这个话题，他就顺着说了。
“因为那些品格低劣的恶徒，得授神格后，都被我立即杀死了。”盖亚道。
冷不丁地听到这么一句话，伊凡心底寒颤了一下。
盖亚平静一笑，补充道：“我把他们撕成了碎片，吃了，他们血的味道，现在我还记得...呕！！！”
本来笑着的盖亚突然表情一变！弯腰呕了起来！
“该死！怎么会...为什么那些味道，想起来就让我作呕！”盖亚大口喘息着，脸变得煞白。
“咳咳，那个，可能是因为...你被我移除了不好的品质...还记得吗？”
“你...你是说，吃人算是不好的品质吗？”盖亚抬起头看着伊凡。
“当然是不好的品质！”伊凡坚定道。
“是...是吗？好像...的确...”盖亚一脸懵逼。
她觉得伊凡说的对，吃人确实算是恶劣的行为，无论自己吃的是好人还是邪恶之人。
可是，如果吃人是不好的品质，自己以前为什么经常吃？还吃了那么久？自己明明‘明白’吃人是不好的品质！
哦...对...我现在是被改变了...
也许以前我不明白...
这么思考着，她又看了一眼伊凡——我究竟被这个男人，改变了多少？
——感觉我好像有点...精神分裂了！
“咳，盖亚，你之前说那些授错神格的恶徒，被你‘立即’杀死了...”
伊凡把话题拉回来，因为他注意到了一个漏洞。
“如果是立即，那么...那些恶神是怎么被你发现他们是坏的呢？他们暴露的那么快？”
“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我在授予目标神格的时候，能自动了解目标的一部分。”
盖亚说：“这就是区分善人与恶人的最后王牌。”
伊凡瞥向盖亚：“你难道是想跟我说，迦娜塔是恶人？”
“当然不是，这女孩既善良又聪明，她的智慧可以说超越了我见过的人，包括雅典娜，授她为神我是绝不后悔的。”
盖亚深吸一口气：“我是说，我了解到了她体内的那股‘大宇宙力量’，这力量可真是沉重，从她苏醒的表现来看，我真的担心她撑不太久。”
“什么意思？”
“她刚刚为什么那么快就睡着了？”
盖亚说：“所有经我授予神格的人，都神清气爽，由人转神，本该是舒畅的，振奋的，可她...却像是疲劳至极...困倦至极。”
盖亚看向伊凡：“她以前就是这么‘爱困’吗？”
伊凡皱了想了一下。
“不，她以前...不是这样，你的意思是...她现在仍无法彻底地驾驭她父亲的力量？”
“嗯...本来是可以的。”
盖亚解释道：“但关键是，她只吸收了一半的神格之力，另一半，被她肚子里的女儿给吸收了，所以我想说的是...她现在，只能说是‘半神’。”
伊凡愣了一下。
“那她现在，困倦什么的...都是因为肉体没强化足够造成的？”
“可以这么说。”
盖亚微微垂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而且，就如之前所说，我现在已经没有神格了，无法进行第二次授神。”
“嗯...了解了，我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伊凡无奈地耸耸肩。
盖亚点点头，又叹息道。
“我知道她是你很重要的人，但...也只有等我下一次凝聚神格了...往后的百年里，她将需要用大半的睡眠来填补人生...
抱歉...是我没能及时阻止那婴儿吸收神格之力...那婴儿比我想象的要强大...”
伊凡苦笑：“你不欠我什么，无需抱歉，感谢你特意把迦娜塔的状况告诉我。”
计划总是会发生一些意外，这个世界一向如此。
迦娜塔的神格被腹中的孩子抢去了一半，这是之前谁都没有料到的。
虽然这事还没坏到家，神格不是让敌人抢去了，而是让自己的血脉抢走并吸收了。
但无论如何，神格是没了。
那么...还需要再等一百年，才能完全治好迦娜塔吗？
等一百年，让迦娜塔保持昏昏欲睡没精神的状态，度过一百年，对她而言是没有多大影响...无关紧要的吗？
抛去寿命的因素，对于一般外星人来说，这可能是没有多大影响。
但伊凡知道，对于迦娜塔，对于一个科学家来说！这意味着她无法处理高级知识！意味着她提不起任何脑能量去做日常生活之外的事！
意味着她与以前的快乐生活彻底诀别！
迦娜塔之所以是科学家，是因为她热爱这份职业，她热爱思考，热爱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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