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渊在思考。
这一思考，就是两个时辰。
吕布和吕哲已经入眠。
街上巡逻的兵卒已经消失。
蛙鸣鸟叫，从被惊吓到寂静又逐渐响起。
童渊神色变得平静下来，他常常吐出一口气，化为一道枪型白烟，钉入地面。
“看来你已经决定了。”
张角淡淡问道。
“是。”童渊点头。
“那么你的答案是什么……”张角抬眉，“是加入我太平道，为天下百姓创立一个黄天盛世，以此获得突破的机会。”
“还是拒绝，放弃这次机会？”
张角在这里，耍了一个小心机。
暗中抬高加入太平道的好处，贬低拒绝。
但童渊显然没有受到影响，他看着张角：“张角，你看看我这弟子如何？”
他指向一旁少年。
少年还在熟睡。
别看童渊之前爆发出绝世级武将的气势。
但影响到的，仅仅只是他针对的茶杯、茶壶、桌子之类的。
少年和屋子其他东西，没有任何影响。
这份掌控力，天下武将百分之九十九都做不到！
张角一怔，不明白童渊这个时候为什么提起他的徒弟。
但他还是将目光落在少年身上。
等等。
这一看，张角愣住了。
微微皱眉，翻手之间，《太平经》缓缓浮现。
微醺的光芒亮起，太平经上，有玄奥神秘的符文闪烁。
张角抬起另一只手，在太平经上轻点。
片刻后，光芒归于黑暗。
“九五天资，绝世天骄。”
他古波不惊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惊愕。
显然少年的天资，已经超出了他意料！
“当初你青年得《太平经》，与我、王越相交之时，以《太平经》卜算我二人天资。”
提及当年事情，童渊脸上露出怀念神色。
“你告诉我，我之天赋，不如王越，他有九分，我比他低上一线，不足九分。”
“你说九为绝世界限，不足九者，天命不如绝世。”
“但今日呢。”
童渊手轻轻一扬。
远处那杆一直靠墙的青色长枪便凌空落在他的手上。
“今日我已经是绝世武将，天下之大，堪称敌手之人，不足一掌之术。”
他问张角：“张角，若我要杀你，你有几分把握活下来？”
张角已经知道童渊的选择。
但他没有说出来，而是思考片刻后答道：“若我身边之人，不足千人，你要杀我，我十死无生。”
“千人之上，万人之下，五分把握。”
“若是我周围有五万人，天下无人能杀我。”
“哈哈哈哈，你这话已经是非常抬举我了！”
童渊豪迈大笑：“当日天赋最差的我，却让手握《太平经》并且天赋最高的你，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是荣幸。”
张角沉默不语。
看向意气风发的童渊，目光闪烁。
当初的他，通过《太平经》测量三人天赋。
最后得出他自己最高，王越第二，童渊最低。
换算一下，就是92、90、89这样的数据。
绝世绝世，只有天骄人杰，才能进入的境地。
天赋90，就是判断一个人是否是天骄的分数线！
90以下，注定终其一生，都难以进入绝世。
童渊刚好只有89！
就是这么巧合。
《太平经》当初推算数次，童渊都是这个天赋。
所以注定了他不可能进入绝世。
就连张角和王越，都安慰了他很多次。
结果没想到，童渊自己并没有放弃，并且在多年以后，步入绝世！
虽然比起张角、王越晚了许多年，可终究是入了不是么！
一入绝世，便是枪神。
他的一身实力，甚至是他们三人中，战斗力最强的！
王越是游侠，擅长暗杀刺探，能日行万里，悄无声息取敌人首级。
张角是道士，虽然不入四大职业，但道术精湛，卜算观星、撒豆成兵……无所不能。
而童渊，只擅长杀人！
一杆长枪，无物不杀。
端的是恐怖到了极致。
哪怕是张角，也忌惮不已。
“你说《太平经》看到了突破的机会，老夫信。”童渊回忆往事，心情激荡，“但老夫不信仅仅只有这个机会。”
“当初它判定老夫不能入绝世，所以老夫这一次，依旧拒绝它，继续走老夫自己的路。”
“就算老夫不能突破，可老夫还有弟子，九五之姿，天下罕有。”
“他天资比起你我三人，高上数筹，在加上性子坚韧不拔，定能超越老夫，突破至那个境界！”
张角看向少年。
他承认，童渊说的，确实有道理。
无论是他还是王越、童渊，天资都不如这少年。
他们都能走到绝世尽头，寻求突破的机会。
少年自然也能。
而且还真的会有突破的可能。
“呼。”张角闭上眼，“看来老夫今晚，是白走一趟了。”
“不，你没有白走。”
童渊摇头，看向少年，眼中满是温和：“至少你帮老夫确定了一下，我这关门弟子的天赋。”
“……”
张角道：“他可有名字。”
“有。”
“赵云，字子龙。”
“赵云，字子龙……倒是好名字啊。”张角一怔，赞叹之后，有些疑惑，“但他及冠了么，为何会有字？”
“先取着不行？”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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