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他将今日在场的所有的奴仆都杀了，还是有透风的墙。
不知从哪传出的消息，智慧女神再次降临，而且就暂住在刘寺卿家里的消息，不胫而走。
“老爷，王大人和李大人说来拜访您，您看...需要请进来吗？”
刘寺卿，“拜访我？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就说我身体不适，谁也不见。”
他也没想到当初带回来的女人真的是个宝贝疙瘩，只是这个疙瘩微微有点烫手。
智慧女神可是传说中的神啊，这千万年来长存于世间给他们带来了知识，同时也滋长了一部分人的欲望。
刘寺卿想到后院里的伍缘，无奈的接过奴仆手中的晨露。
“女神的事以后都由我亲自来，你们都给我退下。”
后院中的伍缘，现在正砍着木桩剥树皮，她在尝试纸张的制作。可是眼睛会了手不会是什么鬼，这都尝试了两天了，她竟然连一张纸都做不出来。
“教学视频，教学视频，都是骗鬼的吧。”
看着又糊了的纸浆模，难道她真的没有造纸的天赋？
而在一旁看了两天的如意，开始不明白她在干什么，后面听着解释后足足震惊了一个时辰，现在看到被抛弃在一旁的工具，她突然有点手痒。
“主人，”斟酌很久后才敢开的口，“可以让奴婢试试吗？”
伍缘一听，微微一笑，“恩，你试试。”
如意的手很黑很糙，但做起这造纸的活儿却很细腻，不足半时辰一张米黄色的纸张出炉。
她愣了很久，就这么看着这张米黄色的纸张，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做出这么神奇的东西。
等纸张干了之后，伍缘拿起来将它递给如意，“恭喜你，你成功了，这世界的第一张纸就送给你做纪念吧。”
而这时，刘寺卿端着晨露正好进来，听到这一耳世界的第一张？这是什么宝贝。
刘寺卿双眼死死的盯着如意的手，这个丑奴手里拿的是什么，还有这院子里的这些工具是用来做什么的？
“咳咳，”刘寺卿笑着走进来，“女神，您今日还没用晨露吧，这是今早新接的，我给您送过来了。”
其实什么水都无所谓不一定要晨露，只是这饮用晨露能显得她格调高。
如意自觉的上前去接过晨露，只是被刘寺卿给挡住，服侍女神的事他要亲力亲为。
他的讨好伍缘看在眼里，不觉得优越感受不到卑微，没有任何感觉。
“你在里面加了蜂蜜？”
刘寺卿笑着点头，“光喝水太淡了，加了蜂蜜稍微甜点。”
伍缘放下水杯，转身对如意道，“你已经会造纸，能在今天在做出百张吗。”
如意点头，“可以。”
刘寺卿看着这基本没动的晨露，这是女神不喜欢？可他的那些美娇妻们都说女人最喜欢蜂蜜这种养颜美容的东西。
现在他反倒成了局外人，站在这院子中孤单的吹风。
手艺交出去了，现在她只要看着如意造纸就行。一回生二回熟，到后面她的动作越来越快，很快在傍晚来临前，完成百张纸。
第二天，所有的纸都晾干了，伍缘用针线装订成一本本小册子，带着这几本小册子和如意出府。
对于脸上的半边黑斑，如意还是很自卑，从出门后一直低垂着脑袋生怕因自己的容貌吓到别人。
伍缘只是看了眼鸵鸟的她，没有去纠正，只是将小册子放到她的手里。
“你去那里找个摊位，将它们都卖出去。”
如意？？“主人，奴婢......”
“如果你卖不出去，我就将你卖了。”
虽然卖身契被她撕了，但一个没有户籍的人就是游民，被杀或者又被卖，没人会在意。
伍缘没有为她去衙门办理户籍，这不算是真正的恢复自由。
而这也正是夏虞和百官对于她提出废除奴隶制，不以为意的地方。
站在高出纸上谈兵，只有唇枪舌战点到为止，是他们最拿手的戏码。
智慧女神毕竟是女神，她若是想要博得一个好名声，他们还是愿意配合和成全。
所以时到今日，他们都当她的话只是说说，没一人放在心上。
现在如意心如鼓钟，麻木的人生第一次有了焦虑和危机感。
她曾经转手过很多人，有打她的主人有不给她饭吃的主人，但从来没有一个向伍缘这样会问她想法的主人。
如果有的选，她不想再回到奴隶所。
如意身体微微颤抖，她接过小册子，“那，那卖多少钱？”
很好，还知道问价钱。
“那你觉得它值多少钱？”
“……奴婢觉得十，十铜一个。”
这可是现今绝无仅有的小本本，卖十铜伍缘觉得少了。
“既然你觉得值十个铜板那就十个吧。”
一个铜板就能买两个大包子，十个对她来说已经是巨款。可现在，竟然让她去从别人手中拿十个铜板。
如意紧张的往空位上走。
马路街上两边摆了很多小摊子，火热的摊位早就被人给占去，如意只能到边边角。
伍缘现在是一个‘名人’了，出门都得带面纱就怕别人认出她身份。
看着如意蹑手蹑脚的拿着小本本，脑袋低的都快地底洞里去。
自卑，胆小，怯弱，身为奴隶的普遍特征。
有些路过的百姓看她身上穿的面料不错，停下问她，“姑娘你站在这做什么，是迷路了吗？”
如意不敢抬头，她只看到面前的一双靴子。
“我…在卖…本，本子……”
“你说什么？能不能大点声？”
如意紧张的后退一步，然后死死的捏着小本本往前递，全程还是没有抬头。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有人问她话，她蚊子般的声音每一个人听懂。
看着这一切的伍缘微微叹气，“抬起头来！”
如意听到伍缘的声音下意识的抬头，可面对她的是一片吸气声和惊恐的眼神。
她再次地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这女人竟然长了一张阴阳脸，这上辈子肯定是干了什么缺德事。”
现在的人很相信轮回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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