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回过头，看着若凌灰艰难的扛着张雄他们，他伸手，帮若凌灰稳住了身形。
而若凌灰感觉到了那股令蛇心安的稳定之后，惊喜的看向了远处的辰允。
“多谢大人！”
他隔空喊了句。
辰允点了点头，转过头，低下头看花凤希。
而那边的骨头山上，李玥抱着顾小酒，缓缓的跪了下来。
他看着远处的尸骨，红了眼睛。
“我回来了........”
颤抖着的声音随着风声散开，归入了那骨山之中，能听见的，也只有那些尸骨罢了。
他的胸口有个很大的窟窿，缓缓吸入着黑暗，不会愈合，不会流血，更没有影响到他。
但是看的人，都很难忽视并且舒服的看着。
那其中的黑暗，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对不起。”
无声的泪滴落下来，砸在了干枯的地面上。
他闭上眼睛，缓缓低下头。
“最后一次了。”
“我最后一次请求你们帮我。”
“对不起，我没有救你们，如今还要用你们的尸骨，待我死后，我的尸骨会随着你们一起，那时候，想骂我，想打我，我都认的。”
“对不起.........”
血红色的光芒在山腰处直冲上来，照亮了李玥身前的一切。
他忽然听到了什么声音。
像是谁在呼唤他。
他抬起头，却看到了那片红光之中，有个人影。
那是个很威严的老人，他笑了笑，抻了抻自己的袖子，“玥儿，随为父来！”
“今日城中开集了！”
老人甩了甩袖子，转过身，大步离开。
“父亲.......”
“父亲！！！”
李玥伸手，想抓住什么，可他什么都没有抓到！
“族长？”
血红的光芒里，忽然有出现了几个老人，他们的眼里有着惊喜，还有这欣慰。
“不，该叫山川神祭司啦，咱们族长现在是大祭司啦！”
另一个老人摸着胡子，笑得脸上褶子绽开。
“对，大祭司，如今可不一样了，咱们牧云族，要过好日子喽！”
“大祭司，那边开庆功宴呢，去不去吃点？”
李玥低声抽泣起来，“去.......我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
“说什么呢，玥哥哥，你还没给我礼物呢，你这次回来都不给礼物吗？”
那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是他的表妹，那个，对他最好的，妹妹..........
李玥咬住了自己的手背，不想哭出声，眼泪掉了下来，他模糊了双眼，为了看清楚他们，他用力睁开着眼睛。
他想看啊，这些人，这些已经，已经死了好久好久的，亲人.........
“恭贺族长！”
“恭贺族长！”
“族长日后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对，都听族长的！”
“你们别给族长太大压力了，刚去那边，能不能跟上神官的步子还不好说，族长，你就好吃好喝的，不着急啊！”
“去去去，没见识的，族长去哪里都能当最厉害的好吗，去了一定能当上祭司的，大祭司！”
“对对对，说得对！”
那些给予他鼓励，给予他动力的人啊，都没了.........
早没了，他忘了他们三次，他这么长时间的生命里，记起来他们的日子，竟然屈指可数。
那些记忆，就像是被尘封了很久的坏掉了的糖，看到了吃到了，不甜啊..........
他看着那些人转身离开，他们都邀请着自己，要自己去跟他们庆祝，跟他们去玩，跟他们说话.........
最后，那个人出现的时候，李玥终于绷不住了。
那个女孩摸着自己的刀，她一脸骄傲的说道，“李玥，这是我阿娘新给我配的刀，以后我就一直用它了，我告诉你，它以后一定能闻名天下，因为它是我的配刀！”
她动生动色的讲着，傲娇的将刀伸过来。
“勉为其难，让你成为第三个认识它的人吧，它啊，叫赤云，好看吗？”
李玥忽然低下头，身体颤抖，“好看........”
可惜啊，赤云碎在了顾云冉拥有它的第十五个年头。
在那之后，顾云冉的佩刀，叫斩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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