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程咬金怒气一阵上涌，正要矢口大骂，想了想却终究还是忍住了。
长孙无忌说得不无道理，他去了，恐怕也基本上去送死的罢了。
一人渡河，根本就没有意义。
而此时，河对岸。
望着依旧是纹丝不动的凉州百姓们，颉利脸上的表情终于是变得狰狞了起来！
既然软的不行！
那就来硬的好了！
踱步走到了这些百姓的面前，望着正中央站得笔直的尉迟明玉，颉利是冷声道：“娘子军统领，尉迟明玉！？”
尉迟明玉依旧是不答话，只是冷冷的望向了颉利。
“久闻尉迟敬德家的长女尉迟明玉，文武双全，才貌双绝！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颉利哈哈大笑，片刻之后语气却是突然变得yin沉起来：“但很可惜！今日！吾会让手下的突厥勇士当着你们汉人皇帝，汉人将士的面前！好好的尝一尝你这大唐第一女将军的味道！然后，再将你慢慢的折磨至死！”
“当然了，在此之前，本可汗还不会拿你怎么样！你这道压轴美餐还是先留到后面再享用吧！”
颉利一句话后，身后的突厥大军都是发出阵阵的淫笑声。
只是，尉迟明玉却是脸色都未曾变上一下。
颉利冷笑一声，却是不管尉迟明玉，反而是将目光望向了尉迟明玉身后的凉州百姓的身上。
“本可汗不知道你们这些贱民是受了着女人何等的蛊惑，为了那可笑的家国情怀，连性命都是不要了！”
颉利用一边冷笑着，一边从手中抽出随身的佩刀，面目狰狞的说道：“但是也无所谓！你们就是这天生的贱种，只要杀上几个，你们自然就会渡河了！”
还未说完，从百姓qun中便是冲出来一个年纪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
一口直接啐到了颉利的脸上，脸上满是无畏的表情：“呸！你这突厥狗贼，要杀要剐就随你便好了！要是小爷皱了一下眉头，便算不得好汉！算不得汉人！”
颉利缓缓的将脸上的唾沫抹净，却是仰天大笑了起来。
不过浑身上下，却是散发出了浓重的血腥之气。
“好！很好！如此，便从你开始吧！”
手中的佩刀脱落在地上，在地上划出长长的划痕，向着那少年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而此时，一直是纹丝未动的尉迟明玉，终于是动了！
径直挡在了那少年的面前，厉声道：“颉利！要杀要剐！冲着我来便是！伤及无辜百姓，你不觉得丢了你那可汗的身份吗！？”
但是还没说完，尉迟明玉就看到一个硕大的拳头，对着直接狠狠的袭来。
下意识的用手臂一挡，直觉得一阵巨力传来，尉迟明玉直接被轰飞数米之外！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接了本可汗一拳，竟然未死？你，很不错。”
颉利意外的望了尉迟明玉一眼，却是淡淡道：“只不过，本可汗想杀谁，那轮不到你来指教。”
说完，几名突厥士兵便已经将受伤的尉迟明玉死死的控制住了。
随后，颉利便已然走到了那少年的跟前！
而那少年也是满眼的倔强，望着近在眼前的颉利，是怒喝一声径直的向着颉利冲了过去：“突厥狗贼！小爷跟你拼了！”
于此同时，这边被控制住的尉迟明玉也是一声大喝：“不要！”
愧疚！痛苦！悲哀！
但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滴答！滴答！
颉利手中佩刀缓缓的滴着鲜血，那少年已然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股悲哀之意，瞬间在那凉州百姓的中间蔓延开来。
颉利提着依旧滴血的佩刀，却是更加狰声的问道：“吾再问一次！你等，度不渡河！？”
那狰狞的神色，染色的大刀，配合上野兽般的面容，此时的颉利俨然就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没有言语，所有的百姓们只是安静的盯着颉利可汗，依旧是向前一步！
意思很明显了，仅仅是片刻，在一旁的尉迟明玉眼中泪水就是大滴大滴的落下。
而颉利，则是点了点头，便是直接转身。
对着身后的突厥大军招了招手，上千名突厥蛮子便已经是狞笑着走了过来。
不由分说，便是直接走向了这些凉州百姓们！
“爹！爹！爹！”
“娘亲！娘亲！坏人，你们这些坏人，快走开！”
“孩子！我的孩子啊！”
“哈哈！突厥狗贼！你们来啊！来啊！”
“哈哈！死又何惧，来吧！你们这qun畜生！”
.....
片刻之后，地上又是多了上千具凉州百姓们的尸体。
他们之中的许多人，是孩子的父亲，是孩子的母亲，是二老的孩子，是丈夫，是妻子......
也许还暗恋着同村的某个姑娘，但是没来得及开口。
也许正思考着，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喂奶。
也许思考着，自己已然年迈，是时候到了该和老伴颐养天年的时候了.....
但是现在，他们都死了，都死了！
惨死在了突厥人的刀下！
河对岸，这一幕幕的惨剧，在场的李世民等人亦是亲眼目睹。
刚才还争吵一片的众人，瞬间是安静了下来。
就连程咬金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此时双眼通红，脸上也已经是挂满了泪水的痕迹。
“啊！！！！”
仰天发出一声声怒吼，此刻的大唐众人带了泪水，仇恨的目光是望向了那河的对岸：“突厥！突厥！突厥！此仇不报，吾等誓不为人！”
只有在李世民的身后，长孙无忌虽然眼中也闪过一丝悲哀，却依旧是小声的嘀咕道：“看着吧，看着吧！此次过后，这些百姓定然是胆惧....”
但是还没说完，长孙无忌的耳边却是传来李世民一声满是愤怒的低吼：“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缩了缩脖子，顿时不敢再言语。
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说明了一切。
此时，河对岸。
上前凉州百姓的残骸，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地上。
鲜血顺着河岸，一直流到了渭水。
一时之间，渭水都是为之嫣红！
尉迟明玉，所有的百姓！
望向眼前这些同胞的尸体，想突厥人投去的，是无比仇恨！愤怒！杀意！眼神！
而颉利浑然不惧，踏着这些死去百姓的尸体，再一次的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再问一次，渡河，还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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