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轻语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不敢看他的眼，双手环住他的腰，手紧了又紧，脸贴近他怀里，声音结结巴巴道：“时谦，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空气安静许久，墨时谦终于开了腔，手抚上她的背，轻拍，“轻语，你没做错什么，不用祈求我的原谅，是我对不起你，我会好好弥补自己的过错，对你好。”
他眸光落在沉黑夜里的一处，这话不知是说给顾轻语听还是自己听。
他深知暮晚的性格，即便顾轻语不把照片散播出去，暮晚对他的心也始终是逃离状态，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只是，借机捅出暮时淼这件事的人，别有用心，时机选的恰到好处，着暮晚下手，也算是对他了解至深。
“轻语，”墨时谦将顾轻语扶正坐好，蹙了眉，开口，“你告诉我，照片，是你拍的，还是其他人给你的？”
顾轻语凝噎，“我找人拍的，我在国外那麽久不回来，看你跟暮晚又那麽亲昵，就找人……”
“好了，不说这个，先回去好好休息，恩？”墨时谦抚了抚她的头，车子发动，离开。
……
把顾轻语送到家之后，墨时谦驱车离开。
顾轻语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车，掏出兜里的手机打电话。
“顾小姐有事？”男人低沉郁润的声音。
“那个女人的事，是你在背后操纵的？”顾轻语发问。
“是我。”男人毫不避讳的承认，不仅照片是他散给媒体的，暮时淼的消息是他控制散出去给暮晚知道的，甚至大批媒体找去医院将暮晚置之死地，也是他所为。
“你利用我？”顾轻语忍不住拔高了声调。
男人在电话里那端轻笑出声，“顾小姐，我们两个的关系一直都只是相互利用，更何况，我是得到你的许可，才把照片散给媒体。”
“我的许可？”顾轻语眉头皱了又皱，“你给我照片，我问你接下来要怎麽办，你让我等，我等来的结果就是你借我之手曝光照片的消息？”
“顾小姐，我想，你可能搞错了一个重点，”男人声音低低缓缓，不疾不徐，夹杂着几分笑意，“照片是我给顾小姐的，可主动联系我的，也是顾小姐你，若不是我，如今，顾小姐还是一个被墨时谦蒙在鼓里，等待被爱的可怜女人，是我，拯救了顾小姐。”
“你！”
“哦，还有，”男人似是想起些什么，截断她的话，接着道：“如今的结果不正是顾小姐期盼已久的？暮晚被迫离开，陷入绝境，受万人唾骂，而顾小姐你坐享其成，婚期提前不说，还正式入主墨深，如今的顾家，墨时谦也要忌惮三分。”
“我入主墨深的事情，你怎麽会知道？”顾轻语疑惑加重。
“顾小姐，相比之下，我了解墨时谦比你多得多。”男人望向深沉的夜，眸底里皆是胜券在握的笑意。
“可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风险有多大？顾氏跟墨深的股市受到不小的打击，还有时谦的形象严重受损。”顾轻语质问道。
“最后，不还是被顾小姐你在记者澄清会上的那句‘照片上的男人不是我先生’给顺利盖过，甚至，联姻提前，顾氏跟墨深正式联手，还将股盘炒的更稳，不是吗？”
她的确在事发之后举行了记者会澄清，原本她是想借此给自己塑造一个深爱时谦，不计前嫌跟他好好过日子的大气女人形象出来，可谁知这个男人把照片给媒体的时候，授意曝光人是她。
“你知不知道时谦已经怀疑我了？”顾轻语句句被男人噎住，有些郁结。
“恩，我知道，顾小姐绝不会在受益之后将我出卖，”男人晃了晃杯中的液体，“在我这里，顾小姐是被利用，不存在与我‘勾结’，这样，顾小姐可还满意？”
“陆之行，我警告你，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才是这件事的主导，我不允许你利用我以达到你自己的目的，利用我，你最好不要再尝试。”
顾轻语说完愤愤的挂断电话。
……
陆之行搁下手中的酒杯，转过身，就看到暮晚衣着单薄，打着赤脚站在书房门口，对上那一双无辜的水眸，心口没由来的一窒，他对她，有过无数次的心软……
收回心神，他迎上去，拉住她的手，“怎麽连鞋都不穿？”
暮晚披散着发，脸色素净白皙，整个人显得异常憔悴，浅声，“我没找到鞋。”
陆之行将她一把打横抱起，边问：“来了多久？”
边往卧室走去。
暮晚揽着他的脖颈，“刚来，看到你在打电话，就没敢打扰你。”
卧室，暮晚被陆之行轻手轻脚的放到床沿边，在她身畔坐下，陡然靠近了她的脸：“这是第一次。”
“恩？”暮晚睁大眸子，疑惑道。
“你第一次这样依赖我，不排斥我，”他替她捻过额前的发至耳后，语调温柔，“并且，这是我第一次看你这样柔软的样子，在我面前。”
暮晚坐在床沿任由他拿着一条温热毛巾，在她面前半蹲下，动作细腻的帮她擦拭脚上的脏污，她浅声问：“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似乎从初见起，到每一次的见面，她在他面前都是一副格外疏离陌生的样子，没人会无端喜欢上一个没有生气，毫无情趣的枯燥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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