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反驳,西利尔满意地笑了一笑。
“好了R刑事,上车吧,汉森先生在会议室等着你。”
“……等我两分钟。”俐俐说。
西利尔瞥向了大吾,轻轻地哼了一声。
“随你便吧。”
他将车开去了一边,留下了大吾和俐俐二人。俐俐小心地瞥了他一眼,踌躇着咬了咬唇。
“托帕的事,抱歉一直没告诉你。”
她斟酌着开口。
“它的确是定义上的Epsilon宝可梦,但它决不是危险的家伙。如果它有半点攻击性,我绝对不会让它和你接触——”
俐俐突然卡在了这里。这句保证着实在打她的脸,说着“没有攻击性”,可托帕还是咬伤了大吾。这已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了。
“对不起。”她的声音弱了下去,“我没想到我不在场的时候会……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当时是想,托帕的感应力很强,即便我被带到了很远的地方,它也能——”
“你说得对,它的感应力很强。”大吾微笑着打断了她,“托它的福,我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你。”
他拉起袖口,露出了右手腕上的纱布:“我刚才说过了,你是因为联盟的行动才被卷入水舰队的事端,这道伤口出现在我的手上……或许这是命运吧,我没什么可抱怨的。”
“但——”
“托帕一直是清醒的。”他继续道,“水舰队的人对它发动了围攻,它在反击的过程中放出了庞大的能量,然后因此产生了犹豫。这给了水舰队可乘之机,而我是在那个时候赶到的。”
说着,他低头笑了一声:“真是令人意外。我从没想到它的身体里会藏着这样的能量,连巨金怪都快被掀翻了。”
俐俐沉默了一会儿,苦笑着摇了摇头。
“托帕体内的进化石……种植在了非常特殊的位置。神经系统没有因此受损,所以它的精神状态才保持着稳定。”她轻声解释着,“受到损伤的是能量系统。当它发动攻击的时候,能量会产生逆流,造成身体的负面反应……通俗来说,会伴随着剧烈的疼痛,程度和技能威力成正比。所以它向来不愿战斗,我也不愿让它这样做。”
大吾并不意外,甚至笑了一笑:“原来如此,我理解它为什么依赖你了。”
“我也非常依赖它。”俐俐停住话头,不自然地笑了笑,“抱歉。说了这么多,连累了你也是事实。就像西利尔说的,不论有什么理由,今天我的确失职了。我会为此负责的。”
“对谁负责?”
她愣了愣:“对……对我的话负责。我曾经保证过这样的事不会发生,我得为这句话负责。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需要对我负责吗?”
俐俐再次卡壳了。她望向大吾的双眼,心下乱了起来。最后,她压着困惑说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的。”
“如果?”他挑了挑眉。
“嗯,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置我。”她的目光一暗,声音轻了下去,“……也许会把我调回去。”
“不会的。”
“为什么这么说?”
他不回答,只是笑道:“要不要和我打一个赌?”
俐俐有些困惑。这件事涉及到上层的决策,连汉森本人都未必能拿主意。这只是大吾的一个玩笑吗?她想不明白,于是决定奉陪到底。
“好,赌什么?”她问。
大吾的脸上掠过一丝奇异的微笑,像一尾游鱼,轻轻巧巧地一晃而过,漾开了一串柔和的波纹。
他俯身凑近她的耳边,唇齿开合,温热的吐息拂过她的耳廓。俐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颊边一下子泛了红。
“赌你的一个吻。”他说。
西利尔单手把控着方向盘,瞟过反光镜,注意到俐俐正倚在窗边发呆。她的脸色压得平静,飘忽不定的眼神却出卖了她。
他轻哼了一声,目光转向前方:“冠军对你说了什么?”
“……和你没关系。”俐俐别过了投。
“你脸上仿佛写着,‘为什么我突然多出了三千万的欠款’。怎么,你表白了?被拒绝了?”
“说了和你没关系,安静一点。”
“真是难得,这个时候你竟然有余力思考那些。”他嘲弄道,“傻白甜的世界可真是美好。”
思考?俐俐压根没在思考什么,她甚至不知道该从何开始思考。早前她的脑中便充满了疑虑,那个意味不明的赌约更是雪上加霜,瞬间拉满了大脑cpu,令它陷入了瘫痪状态。
暂且不提大吾的判断是否准确,他的赌约是出于玩笑吗?如果是,这个玩笑的意义何在?他在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吗?如果不是,他……
俐俐隐约看到了一丝可能性,那是她这些年来一直压抑着的、某种形式的期盼。它像花火一般掠过她的面前,她却迟迟不敢伸手去握,生怕只能握到一手烟灰,留下满手的灼痕和疼痛。
“也许他喜欢你,就像你喜欢他一样。”脑子里有一道声音这样说。
随即又有另一道声音响起来:“想什么屁吃?好好想一想怎么向汉森解释!一纸处分,甚至是一纸调令,也许已经在路上了!”
是了,这才是大问题。俐俐的脑袋疼了起来。
对Epsilon宝可梦监管不力,于国际刑警而言是重大责任,只是托帕此次是正当防卫,因此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全凭上头视情况判定。最不济的状况是,托帕会离开她的身边,而她被调回本部,接受应有的调查和处分。这样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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