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上前,把俐俐上下打量了一番,面露欣赏之色:“人啊,健健康康的样子才是最好看的。”
“谢谢您的照顾。”俐俐向她躬身,“之后几天也要麻烦您了。”
“大吾先生已经告诉我了。”多兰医生笑了笑,“要回釜炎镇吧?每周一是医疗直升机的休息日,那时可以送你们回去。这几天你就在这里委屈一下吧。”
“不委屈,这里很好。”俐俐摇了摇头。她的住所是单独辟出来的,和医疗站的主楼隔着一个院子,不会听见喧嚣的人声。名义上是员工宿舍,实际上更像一间客房。
清晨的天气很好,没有沙暴,气候凉爽。多兰医生带她在周边走了走,顺路做了简单的介绍:哪里是超市、哪里是饭店、哪里是旅馆,等等。
“来这里的大多是探险家和学者,或者是训练家……对了,每年的这个时候,也会有医学生来这里实习。”路过正门的时候,多兰医生指了指贴在门前的烫金牌匾,俐俐遥遥看见“XXX实践基地”几个字,“今年来的几个人也住在医疗站里,和你年纪差不多,你可以去认识一下。”
俐俐点了点头:“是从紫堇市来的吗?”
“紫堇医科大学。”多兰医生说,“都是了不起的人呢。”
“您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也很了不起。”
“谢谢。”多兰医生笑了起来,“倒也说不上了不起,我觉得这里很好——很安静,又很有新鲜感,毕竟能接触到来自不同地方的人。最重要的是,很难遇上不好对付的病人,哈哈。”
一路聊着,二人回到住处的门口。多兰医生问她:“你想不想洗个澡?”俐俐立刻点了头。
“顺便,能不能借用一下剪刀?”她指了指领口那一络发尾焦黑的头发,苦笑,“我想剪头发。”
“好的,我放到你的房间里。”对方点点头,“不过,你自己剪没问题吗?”
俐俐肯定地点了点头。她虽然剪不出什么大花样,单纯的修剪却是小菜一碟,都是被密阿雷市的消费水平逼出来的。
多兰医生领她去了公共浴室,从柜子里拿出浴巾和一次性牙具,又翻出一套崭新的志愿者用T恤供她换上。俐俐对她再三道了谢。
“别客气。”多兰医生笑着说道:“你是人民警察,我是人民医生,咱们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俐俐把头发吹到半干,站到镜子前,握着剪刀对发尾比划,心里再次把火岩队问候了一遍。
她向来是长发派。小时候母亲总觉得头发长耗营养,发尾一过脊背便催着她剪掉;训练所时期她没时间打理,又怕被找麻烦,只能把头发剪到肩部;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支配权,眼看头发就要蓄到腰,托火岩队的福,不得不重新剪到胸口以上的长度,着实让她有些背气。
银色的发丝一络一络地飘下来,落在铺开的黑色垃圾袋上,她不禁叹了口气,同是长发派的大嘴娃也发出了心疼的叫声。
“真舍不得。”俐俐凑近镜子,扫去左肩膀上的碎头发,“算了……黑曜石,你看整齐吗?”
“クチ。”大嘴娃在镜子里对她点头。她把左侧的头发拨到背后,开始对付右侧。有了左边的参照,她的动作快了起来。
“我真是……烦死火岩队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啊。”
她咔嚓咔嚓地剪着,指尖微微用力,像是在泄愤。
“クチ!”黑曜石发出了义愤填膺的叫声。
“一边号称着要扩张陆地,一边做着莫名其妙的实验。”俐俐拉下一截断发,丢到垃圾袋里,“看起来根本没有关联。”
她说着,停下了动作,盯着镜子沉思了一会儿,最后叹出了一口气。
“我还是想不到,黑曜石。”她继续动起剪刀,“刚才……灵感又飞过去了,我抓不住。”
大嘴娃爬到椅子上,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又转头对打闹的欧泊和托帕叫了几声,大意是你们太吵了。两只宝可梦安静了下来,却发出了不服气地咕噜声。
“你们玩吧。”俐俐摇了摇头,把碎头发抖下来,“和你们没关系,是我想的不够多。”
“……还有俐可……”她继续凝视着镜子,小声道:“那家伙,到底为什么会把宝可梦送去……”
她偏过头,看向黑曜石:“你觉得呢?她知情吗?”
黑曜石露出苦恼的表情,摇了摇头。俐俐猜它在说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她最后修齐了头发,拉了拉发尾,让它卷曲地搭在锁骨处,转过身去:“好看吗?”
宝可梦都点了点头,托帕和欧泊甚至起立鼓掌,相当捧场。俐俐笑了笑,把右手放在胸口,朝它们鞠了一躬,然后把装着碎头发的垃圾袋提了起来。
袋口边缘残留着不少断发,一下子被她的动作抖到了地上。俐俐皱起眉头,正要收拾,房门被敲响了。
知道这里的只有多兰医生和乔乔,前者会报出名字,俐俐猜是后者:“乔乔吗?等一下。”
“是我。”青年的声音。
俐俐的手抖了一下,所有的宝可梦也停住动作看向了她。她对着镜子飞快地理了理头发,跨过一地碎发,快步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您……”她本想问您怎么来了,又记起对方说了“过两天会来”,话到嘴边,硬生生地变成了:“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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