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外衣，沿着楼梯往下走去，在转角处就看到了白先生，白先生坐在沙发上，坐立不安的样子，神情焦急。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抬眼往我看来，看到我立刻激动地站了起来。说：“羽哥。”
我说：“白先生怎么又回来了，陛下给你回复了？”
白先生听到我的话，忽然表情变得悲伤起来，说：“羽哥。刚刚收到消息，陛下已经驾崩！”
我听到白先生的话。心中还是止不住一颤。
姬扬也死了？这么快？
威武亲王下手真是果断啊。
虽然姬扬背叛过我们的约定，我应该恨他才对，但我听到他的死讯，其实并不开心。
我表面上很是平静，但内心却已经惊天波浪。
走到正厅中，再走到白先生身旁。
短短的路程，却又显得极为漫长。
我可以说他咎由自取吗？
听了威武亲王的话，逼我离开，可是却没想到失去了我的制衡，他的死期也已经快到了。
又想到姬耀，这个临死都玩弄了所有人的阴谋家，最终也还是出现了失误。
他看错了他一直依为左臂右膀的亲兄弟姬勇。最终也不是真的无敌。
“消息确认了吗？”
我淡淡地问道。
白先生点头说：“非常确定，我自离开这儿后，本想向陛下请示，但是联系上了天启那边，却收到了陛下的死讯。”说着白先生的眼睛红了。
他和我不一样，他跟随四皇子姬扬的时间更久。对姬扬的忠心无疑，原本已经成功了，他也获得了他想要的爵位，侯爵，公候伯子男，非王的五等爵位中的第二等。也已经可以荣归故里，可是没想到却这么短暂。
姬扬一死，威武亲王必定容纳不下他，他在天启也完了，所有的荣耀也不过梦幻泡影。
我点了点头，说：“真是没想到，他也死的这么突然。知道怎么死的吗？”
白先生说：“听说今晚威武亲王带人包围东来阁，亲口宣布陛下十大罪状。陛下试图反抗，当场被杀。”
我冷笑道：“十大罪状？应该有叛国罪吧？这话有多少人信？”
白先生说：“确实有一条就是勾结顾家，出卖天启的利益，但有没有人信已经无所谓了，威武亲王只是需要一个借口而已。”
我说：“那公主呢？”
白先生说：“被软禁起来。”
“英武亲王府呢？”
我再问道。
白先生说：“英武亲王被逮捕，亲王府无一幸免，全部被抓，亲王府现在已经被查封。”
原本还能克制，但听到白先生的话，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咬紧了牙关。
虽然这个结果并没有让我感到意外，但我还是有点不爽啊。
其他人也就算了，英武亲王可是已经辞去了铁狮卫大统领的职务，不再参与皇室的权力斗争。这样都还不能幸免？
尤其是姬萱，毕竟也是我的女人。我难道置之不理？
白先生又说：“萧楚背叛了陛下。”
我说：“怎么说？”
白先生说：“是他给威武亲王口供，指控陛下。表面上是天启的皇帝，其实却听命于星耀顾家。”
我再次不禁失笑：“无稽之谈。姬扬有那么傻，堂堂帝王会听一个外族的人的话？”
白先生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的说法是顾家掌握了陛下还是皇子时的一些把柄，以此为要挟。”
我说：“那白先生以后什么打算？”
白先生说：“忽然间心灰意冷，天启再也没有我可以容身的地方了。”
我说：“白先生打算走？”
白先生说：“陛下都死了，我还有什么意义？”说着满是苦涩。
堂堂凌云榜上的高手，却肯为姬耀卖命，一辈子所谋也不过是一个爵位而已，没想到这么快失去，而且还没有翻盘的希望，他的心情自然会心如死灰。
我说：“白先生难道不想替陛下报仇？”
白先生苦笑道：“怎么报？拿什么报？现在还有意义吗？我的年纪已经很大了，算了，不想再折腾了。”
我说道：“白先生难道心甘？”
白先生说：“不心甘也没有办法，我知道羽哥会担心公主和郡主，这些事情就交给羽哥吧。这次去而复返，既是要告诉羽哥这个消息，也是要跟羽哥道别，今日一别，后会无期。”
我看向白先生，知道他去意已决，原本还想将他网络到手下的想法也只得放弃。
白先生走了，我目送他的身影消失于夜幕中，心里不禁有些感触，白先生奔波一辈子，最后还是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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