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被水浸湿后更加顺直,平时白皙的脸颊也由于水蒸气而现些粉色。
她红着脸抽出条干毛巾,伸长胳膊道:“弯下腰来,帮你擦头发。”
由于没有带睡衣来,樱只能穿流川的T恤凑合。
说是凑合,她却乐得其所。
流川枫的T恤质地大都很好,套在她身上倒像个晃荡来晃荡去的大布口袋。
她似乎很喜欢身子在大布口袋里飘摇的感觉,快步走着铺好床铺,又将冻好的冰块取出来包进保鲜膜里。
“我们该做冷敷了~”她笑着跪坐下来对流川说。
“哼~”本来已经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的流川只好不情愿地露出肩膀:这么上心做什么?小小的裂缝很快就能好。
但是在樱心中,他肩胛骨上这条小裂缝或许比东非大裂谷还要严重。
“难受的话就说一声。”她一边说,一边轻轻将冰块包敷上他宽阔的肩膀。
难受倒算不上,不过素有冰山称号的流川枫这次可算领教了什么叫做大冰块- -
以前眼睛被南烈撞肿后也冷敷过,但那冷敷面积毕竟很小,现在可好,这么一大块皮肤浸在冰天雪地里,他真有些吃不消。
不过,骨裂的疼痛可以忍,当然这种冰冷也不在话下。
流川枫咬咬牙,转转脑袋。
突然,他的左手臂感到些异样。
好像有水滴落在上面。
这房子漏水?!流川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看天花板:然而是干的。
水滴似乎还有温度,暖暖地从他的手臂上滑下。
他恍然大悟地低下头来,右手托起樱拼命按下去的下巴。
果然不出所料。流川暗地里想。
晶莹的泪珠,大颗大颗从她的眼眶里坠落,滴到他的手臂上、床铺上。
“那,那个~”樱挣脱开,用手臂狠狠擦擦眼睛:“很不舒服吧?”
流川默默望着她。
“那么肿~我一想到里面还有骨裂~我~”樱哽咽着说,继续擦着不争气的眼泪。
这点小伤,有什么好哭的~流川觉得她真是小题大做。
“喂,”为了安慰,阿米巴虫笨嘴拙舌地开口想说句玩笑,“我又没死。”
谁知,这句话一出,樱的泪却更加泛滥。
早知道还不如不说~弄巧成拙的流川枫鼓着比肩膀还肿的大面包脸,简直无计可施。
“那个,”流川硬着头皮继续道,“一点不疼。”
“肿成这样不说,你还胡说八道~”樱侧过身子,用手腕继续擦着眼泪。
融化的冰水透过保鲜膜的缝隙,滴到她裸露的膝盖上,膝盖的主人却都毫无知觉。
“都说了不疼~”流川嘟囔道,伸手帮她擦去膝盖上冰冷的水珠。
樱拼命忍住眼泪,扭过脸重新为他冷敷起来。
“喂,”流川冷不丁的开口堵住了她的抽噎。
“嗯?”樱抬起睫毛湿漉漉的眼睛。
“你心疼么?”流川指指红肿的左肩。
“说,说什么,”尽管脸红,但她仍然肯定地说,“这还用问么,当然心疼了~”
流川冷冰冰的眼眸里忽然闪过一丝得意。
她心疼了吧,而且还心疼地流下了眼泪。
正由于心疼,所以她才会以最快速度为自己准备最美味的饭菜,才会一举一动都那么小心翼翼。
要是从这个方面说,骨头裂条缝也不是什么坏事!不愧是出了名的单细胞,流川的思维只能走这么远。
他下意识地搂住她的腰,使她与自己挨得更近些。
做完冷敷已经是将近凌晨的深夜。
“明天早晨的训练就暂停一次吧。”樱轻手轻脚地躺在流川左侧说。
晨练他已经坚持了十多年,根本就是风雨无阻。
“不行。”流川斩钉截铁地回答。
“你现在有伤,不能蛮干!”樱着急地分辩:她很清楚,眼前这只大狐狸只要认定的事情根本没人能改变。
“有什么不行。”流川猛地翻过身,正好碰到患处,不由“咝”地吸口冷气。
“你看看,”樱将他扳回原位,劝阻中加些训斥的口气:“这样能训练么?抬起胳膊估计都不能够!”
“哼。”流川别扭地背对着她,像个赌气的小孩。
“算了,”樱长叹一声:“明天一早,先给教练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意见再说吧?或许他会允许你进行轻微的运动。”
事到如今也只好这么办了,流川默认了她的话,喉咙里咕噜一声。
“樱,”他说,“躺下。”
樱没答话,只是从背后抱住了他。
她有自己的打算:这个姿势,就算他乱动,也不会轻易压到受伤的肩膀。
“晚安罗,狐狸君。”她说着,额头贴住他宽阔的后背。
殊不知此时此刻,流川枫正匪夷所思地鼓着两个脸颊。
好像不大对劲。他任性地想。
在后面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才对吧?真是白痴~~果然对白痴这个词语很有爱,肩膀痛也不忘挑剔她一下。
不过~~~~~~~
她的躯体是那样温润,就像一个小暖炉;虽然看上去瘦削得很,但他的后背也能清楚地感应到她实际上挺柔软的胸部。
睡不着~~~~~~~~这个晚上,流川枫自己也搞不懂自己进入梦乡时已经是几点钟。
老医生果然负责,再加上已经知情的樱木花道向来有添油加醋的爱好,第二天一早还不等流川打电话,教练急匆匆的来电就如同闹铃般将二人吵醒。
“流川!你肩膀骨折了??!!!”惜才的教练声音火急火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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