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观察
牛复生的办公室很简单，二十多平米大，一张大办公桌，上面堆满了资料和文件，后面有一个大文件柜，前面靠墙摆着一张旧沙发，和一张看起来还算新式的木茶几，仅此而已。
将杨立民请进了办公室坐下，牛复生就指着一位头发略带一些白发的男人介绍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厂里的副厂长王洪山，主管生产的，技术出身，老资格了！”
那人马上笑笑着谦虚道：“杨经理你别听着老牛瞎忽悠，我这都是混出来的，没多少文化，全是自己摸索着学的，呵呵！”
然后牛复生又指着旁边一位带着眼睛，一块镜片还有裂纹的中年男人说：“这位是我们技术科的科长吴大伟，是沪市技术学校毕业的高材生，技术很过硬！厂里技术方面的事全靠他！”
吴大伟马上摆手说：“唉呀，厂长，我这都是老黄历了，你在人家小杨这样的新一代真正的高材生面前说这些，不是打我脸嘛！”
“这是后勤科的科长黎东！”
“哈哈哈……”说着几人都笑了起来，显然，这个厂里的人都是很团结的，相互之间要比很多厂里和睦的多，杨立民很羡慕。
杨立民马上伸出手一一握手道：“几位前辈，你们也别听牛厂长那些吹捧的话，我在做鞋方面的确是知道不少东西，但是在皮革方面跟几位相比，完全就是班门弄斧了，如果这次能给厂里帮点忙还好，如果帮不上，千万别骂就行。那些吹捧的话就别说了，要不然我真要无地自容了！”
牛复生看到杨立民并没有在这几人面前摆出什么自己的优越感和什么架子，也很开心，不然的话，他还真是要被这几位大将以后给骂死的。于是一摆手道：“那好，那就不说那些客套话了，小杨你先休息一下，等会我们一起到个车间看看各道工序，你有什么建议和想法直接提就是了！”
杨立民也很喜欢这种融洽的工作氛围，说道：“牛厂长，我也不累，不如现在就去吧！”
牛复生看了一些其他人，然后说：“那也行，就让你辛苦了！走！先去脱毛车间，然后再去制革车间，最后去漆革车间！”
牛复生在厂里显然是拥有极高威信的，一挥手，几人都是向外走去。
到了脱毛车间门口，王洪山对一个女工道：“刘师傅，你去拿几套护具过来！”
那位刘师傅答应一声，看了看几人，尤其是看了看面生的杨立民然后就走开了，很快就拿来了口罩和雨鞋，还有连体的皮革大围裙，皮革厂里都是有一些气味的，这是脱毛车间，还会有些碎肉、油脂、水等，必须要穿戴护具的！
几人各自换好后，直接走进了车间。
在脱毛车间，主要是进行生皮----浸水----去肉----脱脂----脱毛五道工序，当然其中也有一些细节的工序，但无一例外的，这些活都比较脏，就算是到了后世，皮革厂的气味还是让很多人受不了。
进了车间，气味就比外面重的多了，这种长年累月的积累，气味是很浓郁的，就算是杨立民带着口罩，也是有些受不了。不过他是来帮忙的，只能强行忍耐了！
看过了生皮处理和浸水处理、去肉处理、脱脂处理之后，杨立民没看出有什么问题，这些工人显然都是老工人了，做的都很到位，至少在他看来，没什么问题，就算有些细微的问题，那也不会引起皮革最后柔软度不够。
牛复生看样杨立民道：“有没有什么发现？”
杨立民摇摇头道：“没有，再去看看制革车间吧，这种情况要找找根源问题我觉得主要还是要在制革的各种工序上找！”
几人点点头，在车间门口换过护具交还后，再到制革车间。
制革车间，主要就是将初步处理的动物皮加工成半成品皮革，然后只要经过漆革的最后加工就成为了我们所能看到的成品皮革。工序繁多，多达几十道之多，如果加上各种细节工序，足足够数百道，极其繁琐。
而且，这里的不少工序都要涉及到化学药剂，很多都有极强的腐蚀性和毒性，更是要注意防护，还有些工序必须要带上防毒面具才行。
比如浸碱、浸酸、脱灰，都会用到碱性药剂或者酸性药剂，工作人员稍不留心就可能发生安全事故，软化、鞣制、复鞣、中和等工序，也是要用到相应的药剂，都是带有一定的腐蚀或者毒性。
杨立民一道又一道的看工序，一边看一遍思索，牛复生看到杨立民的不断思考，心中略微有了一丝希望。不过直到看过了最后一道工序，杨立民也没有说有什么问题，而是一边走一边不断的思索。
“小杨，可是有什么发现？”牛复生马上问道。
杨立民摇摇头道：“没有，我只是有些怀疑，不过我觉得还是去看看漆革车间吧！”
杨立民的确是有了一些怀疑，他在上辈子的时候也曾进过几次皮革的生产车间，虽然设备变化很大，但是基本原理是不变的，因此，他是看的明白的。他似乎抓住了一点什么，但是有说不出来，只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于是，杨立民再次在几人的陪同下一起看过了最后的漆革车间的各道工序，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但是他并没有完全想到具体的问题所在。
工序实在太多，等看完，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了，牛复生招呼大家去吃饭，杨立民一边说笑，但是脑袋中依然是在思考的。
到了下午，杨立民直接对牛复生说：“牛厂长，不如这样，你先忙，你只要找一个人陪着我看就行，不用一起陪着我，这样也是浪费时间，我下午再去看看！”
牛复生想想也对，并没有阻拦，直接就答应下来，直接让技术科科长吴大伟跟着，反正他相对来说更空闲一些，在车间中多看看也能发现一些问题，遇到问题也能现场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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