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答案就揭晓。
只见那些黑魂卫纷纷倒下，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双眼依旧睁着，但全身上下的生机却直接消失，死不瞑目。
“这……这……”
傲红尘颤抖着伸出手，指着面前的几具尸体，怔得说不出话来，其他人同样深吸口气，也被震惊的不轻，文沨竟然能在一瞬间，就完全泯灭他们的生机？这得有多大的攻击力和伤害度？
“咕噜……咕噜……”
文沨眨眼冲出十几步，三十多名黑魂卫死于非命，他好像不知道身后许多人的眼珠子都已经快掉在地上了，而且响起一片大口吞咽唾沫的声音，他稳稳的站立，淡淡的开口。
“你们现在退去，我可以不杀你们，放你们安然离去，否则，就只能死！”
话语平静，面前近在咫尺的黑魂卫听了之后，眉头一皱，眼底闪过一丝挣扎与迷茫，但却很快压制消失，一句话没说，提着长剑，向文沨杀来。
“哼！螳臂当车，不知死活。”
之前先是血雨霖仗着人多势众，在万丈山上一句话都听不进去，死活就是不放人，命人格杀他们，接着又率众浩浩荡荡追杀过来，刚才他不忍再造杀戮，想放路重阳和莫竹轩一马，二人却执迷不悟。
现在，他不想再杀人，好意出言相劝，没想到这些黑魂卫冥顽不灵，二话不说，直接提剑就杀，话说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更何况这位江湖“一剑杀神”的主儿？
文沨重重一哼，心中也是动了肝火，就像刚才一样，神剑连鞘向前指出，再次化作一道旋风，飞速冲了出去。
“咻咻咻！”
一人一剑，被剑气包裹，根本看不清真容，呼啸所过之处，无数把小剑飞出，射进沿途的黑魂卫身上，旋即消散，但却留下千疮百孔，还有一地的尸体。
“可怕！”
南门千羽一脸震惊，看着文沨转眼已经冲出老远，心中默默念了一句，抬起脚率先向前迈出，身后的人齐动，连忙跟上。
“唔……”
狭窄的道路，被黑魂卫的尸体完全阻挡，甚至有的地方连落脚都很难，一路走来，众人似乎隐隐觉得，头顶四周的空气好像有些诡异，有着无形的杀气编织成网，宛如天罗地网一样，笼罩周身，让人不寒而栗，内心一颤。
所有人中，就数南门千羽武功最强，他的感知也更加敏锐，他可以依稀模糊的察觉到，一丝不一样的东西，他心中明了，那是文沨的剑气残余。
尽管文沨早已冲出，不在这里，但他一路经过的地方，依然有剑气消散，残留在空气中，震人心神。
“二弟这一种攻击，当真是霸道至极啊……”
心中感叹一声，南门千羽为文沨拥有了如此恐怖的招式由衷的感到高兴，但随着他每一步向前走出，愈发浓烈的杀气涌来，却让他的心中一黯，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只是，二弟这招式过于霸道，如果不能完全掌控，久而久之，受到这种杀气无形的影响，最终恐怕会走火入魔，变成杀人狂魔……”
南门千羽内心的隐忧让他感到一阵后怕，如果自己的二弟，有朝一日，真的成了杀人狂魔，那……
南门千羽不敢去想象后果了，他这位二弟的武功和战力有多么惊天，他是十分清楚的，一旦化身杀人狂魔，变得六亲不认，这天下，这武林，又有多少人能挡得住他？
自己的二弟，如果真成了杀人狂魔，四处杀戮，普天之下，有多少人会与他结下深仇大恨，不死不休？
南门千羽再也不敢想了，他一抬头，看向几十步外，如入无人之境的文沨，脚底速度骤然加快，甚至有时直接踩在尸体上踏过，他要去阻止文沨，少杀一个人，就可以多一分避免悲剧的可能。
南门千羽心中想到的，文沨最近也有察觉，所以他才几次三番苦口婆心，奉劝路重阳、莫竹轩，还有这些黑魂卫，就是不想再造杀戮，增添业障。
然而一切，都不能如他所愿，没有一人肯退去，所有人都选择为魂教殉葬，为血雨霖尽忠，所以他才勃然大怒，雷霆出手，要抹杀他们。
他最终的目标是杀掉血雨霖和冷凌霜，灭掉魂教，完成上一代无数人的夙愿，并且救出月无仇、凤翔天、季歆云等武林中人，但这些人偏偏百般阻挠，他又能怎么样？
只能提长剑，杀出一条血路来。
“呼呼……”
文沨侧身而立，右手平举，持着神剑，左手微垂，右脚在前踏出，左脚在后，低垂着头，闭着双眼，一头长发无风自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在他身后，最后站着的几个黑魂卫接连倒地而亡，一百多黑魂卫尽数死去，变成了一地的尸体，双眼都睁开，似乎根本来不及闭上。
“二弟……”
南门千羽双脚连连踏在尸体上，迅速飞来，人还未到，发出一声惊呼，随后扑来，一把抱住了文沨，察看伤势，却发现他身上无一处伤口。
“我没事，大哥……”
文沨缓缓抬头，双眼仍然闭着，深吸口气，眼睛睁开，微微一笑。
“红……红色……”
看着文沨的眼睛，再配合以那笑容，南门千羽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一下子不能再保持平静了，双眼瞪得滚圆，全身轻轻颤抖，看着文沨，一脸痛惜。
因为，就在刚才，文沨睁开眼的那一刹，他分明看到，文沨的双眼竟蒙上了一层红色，虽然很淡，并且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红色，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又岂能不惊？
“大哥，怎么了？”
文沨看南门千羽那样的表情，盯着自己，一句话不说，似乎在发呆，有些搞不懂了，连忙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后，不解的开口问道。
“噢……没……没什么……没什么事……”
南门千羽惊醒，一下子回过神来，连忙开口掩饰，随后拍了拍文沨的肩膀，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示意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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