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苏浅白很想对着怀中的这个女人道声感谢,她不仅给了自己浓烈的爱,让自己活回了现实,现在又为自己哺育着腹中的麟儿,这更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
自十二年前灭国之后,他就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不仅会有相爱之人相伴一生,更有他们之间血脉的延续,这样的幸福是难以言喻的。
“傻瓜,这是你我之间的情意相连,何须道谢。”楚汐颜抬眸,看着身后男子眸中的浓情,忽得勾唇一笑,灿烂如花。
只是下一刻,似乎思索到了什么似的,楚汐颜不禁的垂下了眼帘,靠在苏浅白的怀中,抿着鲜少血色的唇瓣,静默了片刻,才缓缓地开口,“苏浅白,不知是否是腹中这孩儿的到来,突然间改变了些想法,秦睿之死不仅令我莫名不安,更让我有着歉意。”
“毓涵说的没错,我从来都不曾在意过秦睿,甚至于防备,面对当年那个才年仅十二的少年说喜欢,说要求娶,我根本就不在意,甚至别样的思索着他是否对大楚的这片江山有害。”
“一身傲气的我又怎会把一个小孩放在心中呢?虽然无情,可我不后悔,因为我知道什么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说到这里,楚汐颜又往苏浅白的怀中挤了挤,想要被包裹在这样的温软中,嗅着独恋的清清浅浅的药香,又幽幽地开口。
“但是,他救了你,付出一条鲜活的生命却只为寻求我心中的一个角落,哪怕是感激的缘由,而我也确实很感激,可是……这不是爱,我没办法因为这样的歉意和感激去违背心中的所念。”
“所以,我希望让我们的延续去铭记他,而这个孩子不论男女都唤作忆秦,就当忆念秦睿可好?我不想欠着他。”楚汐颜抬起头,柔和着面容,对着苏浅白轻声道。
或许是腹中的这个胎儿,让楚汐颜变得感性,她不想过于无情,去肆意地伤害任何一个爱上自己的人,也算是为自己的孩子添些福报。
听着楚汐颜的话,苏浅白抿着薄唇不语,虽然他不喜欢这样的牵扯,但是为了汐儿的安心,他也可以不计较这些,所以他弯着眉眼,单手抚着那张苍白的小脸,俯身缓缓地在那光洁的额际落下一吻,饱含温柔宠溺地开口,“好,都听你的。”
“嗯。”楚汐颜勾着唇角,揽着苏浅白精瘦的腰身,靠在他的怀中,合上了眼,虽然对于她而言,行军打仗根本就不算什么,想当年驱逐蛮夷之际,都能在那荒漠中潜伏而不言辛苦,更何况如今不过是班师回朝罢了。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的是,腹中的这条小生命容不得她过于劳累。连着几日的行军加之方才的孕吐早已身心疲惫,这一刻的楚汐颜只想好好休息,恢复精神气。
因着楚汐颜的身子问题,大军停止了前行,在这边陲小镇落脚歇息,而为了安全着想,整个客栈被包了下来。
客栈大堂中。
祁云初一行人都端坐在大堂中歇息。
“想不到公主殿下竟孕有麟儿,这真是天大的喜事,若是皇上知道,定然更加欢喜,实乃双喜临门啊。”章云抚着下巴上蓄着的胡子,笑眯眯地开口。
众人听着章云的话,并无反驳,关于楚汐颜怀孕之事,起初是被惊吓到,而后回神过来,确实也是件可喜可贺之事。
“章老将军,如今公主殿下有孕在身,实不易随军劳累,恐怕这行军速度得放缓才是。”坐在祁云初身侧的严寒之蹙了蹙眉头,考虑了一番才慎重地开口。
毕竟捷报已发,而楚都也收到了讯息,若是大军迟迟不归,实为大不敬之事,可比起公主殿下腹中的麟儿而言,皇上定然不会多加责备,只是百官或许会有争执,若是到时皇上偏袒,怕也是对其威信有损。
“严大人,此话有理,可又当如何权衡呢?”章赫俊逸的脸上带着无比的纠结,作为武将,他真当是没有那些文官的歪歪绕绕,之乎者也。
多年前远离楚都,直至定北城守卫,现今才随着得胜大军回朝,这样数年的边疆生活,早已把章赫当年那身为少将军的官宦子弟的气息磨灭的一滴都不剩了。
“大军按时出发,公主殿下随后。”本不语的祁云初看着面面相觑的众人,皱了一下眉头,当下开口道。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便都落到祁云初身上,这个有着不逊于公主殿下容貌的劲装女子,在定北城时,神出鬼没,鲜少公然地露面于众人面前,除了知晓名叫云初,是驸马的妹妹,其余的也处于模糊中。
“云姑娘,恐怕不妥,大军回朝,主帅不在,这怕是不合理吧,况且公主殿下孕有麟子,若是有三长两短,这也不是我等能够承担的。”章赫一脸慎重地看着祁云初。
后者则是挑了挑眉稍,轻笑地开口,“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况且这将可是楚皇爱女,定然能多加理解,至于安全……”说道这里,祁云初斜睨了一眼章赫,独自地端起一杯茶杯,抿了一口,轻挑薄唇,张扬的眉眼,语气十分嚣张地说道:“有本姑娘与兄长,又有何惧。”
看着这样嚣张的祁云初,严寒之不由地哑然失笑,迎上章赫和章云对视过来的莫名探究视线,严寒之又开口致歉着,不过那揶揄的语气却仍是难以掩饰,“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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