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城墙被轰开了?不会吧,镇江堡里有大炮,有经验丰富的炮手,怎么可能会怕鞑子的大炮攻城,要不了几下,鞑子的炮就会被干掉,要想安安稳稳的把城墙轰垮,这怎么可能?”雷大用扯了个呵欠,没有发觉尚可喜的脸色相当吓人,不以为然的说道。
尚可喜没有说什么,再次拿起千里镜,远远的观察,似乎好像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好像是爆炸的声音,随着海浪的声音,这些声音,似乎有,似乎没有。
雷大用扯完了几个呵欠,见尚可喜没有说话,道:“元吉,没事的,放心,就算有事,上游有咱们的哨舰,很快就会把消息传回来的,在这里可看不到镇江堡啊!”雷大用提醒道。
听到雷大用这样说,尚可喜才放下千里镜,转头道:“希望如此吧,不过,今日我心里好像特别不安宁,今日这声音和火光似乎也和往日不太一样啊!”
“唉……,元吉啊!别想太多了,这些日子,鞑子那天不是整夜的鼓噪?那天不扔几百个手榴弹下去,有点动静也是正常的!还是等上游的哨舰来了再说。”雷大用说到。
尚可喜听了,嗯了一声,然后接着用千里镜观察起来。
雷大用被这一闹,被海上的风一吹,瞌睡已经吹得一干二净了,见尚可喜坚持在那里观察,也就没有回船舱,陪着尚可喜观察。
过了一会,尚可喜的千里镜猛的动了一下,雷大用接着灯光,发觉,尚可喜的面色剧变。立刻知道不好,立刻焦急起来,问道:“元吉?如何,可是有事?”
“上游的哨舰下来了……,快,挂信号灯,快,挂信号灯……”尚可喜忽然大声喊起来。
雷大用一听,猛的一惊!果然是出事了,上游布置了不少哨舰,分段监视镇江堡的情况,一旦有事,就立刻报到这里来,不是大事,绝不会在这漆黑的晚上冒险出海。虽然这里是出海口,离岸不是很远,但是,晚上出来,也是有相当的危险性。
不一会,这艘船上就升上了好些灯,是用来传递消息的信号灯。
那艘哨舰远远的就看见了这些信号灯,径直朝着这艘战舰而来。
这艘哨舰是艘蜈蚣船,两边都有众多的浆,无需风就可以行动自如,很快就到了这艘战舰边上。
这艘船的甲板上,人已经渐渐的多起来,彼得,雷卡兹船长,水手们,学徒们都起身了,甲板上,被灯光照的是一片通红。
“砰”的一声闷响,两艘船靠在了一起。
“镇江堡如何了?”尚可喜急不可耐的朝着那艘蜈蚣船上喊道。
“回大人,卑职在上游,听到镇江堡那边有大炮开火的声音,貌似相当的猛烈。”那艘船上的人立刻高声的答应道。
“可是真的?”尚可喜惊愕的问道,看来,自己的噩梦是真的,鞑子真的用大炮攻城了。
那人也是名将领,已经跳到这艘船上来了,走得稍微近了一点,行了礼,才道:“大人,下官是听不出来,不过,是那些夷人说的,他们说,是镇江堡在炮战。”
“可以肯定么?不是手榴弹的声音?没听错?”尚可喜问到。
“回答人,那些夷人说,可以肯定,绝不是手榴弹的声音,他们说,他们就是专门以这个为生的,绝不会听错的,肯定是大炮无疑。”那个将领很肯定的说道。
雷大用在昏暗中,皱着眉头,那些夷人,就是专门派到上游听鞑子大炮根脚的那那些人,他们对大炮相当的熟,如果他们说是大炮开火的声音,那八成是不会错的了,镇江堡那边大炮开火,不是自己这边的大炮开火,就是鞑子那边的大炮开火,而镇江堡里没到情况危急,是不会先开火的,这场战争,不以杀多少鞑子为目标,也不以赶走鞑子为目标,而是以“纠缠”二字为目标,也就是说,仅仅只要把鞑子拖住就可以了,所以,只要鞑子还在围城,就不会动用大炮,除非遇到了紧急情况……,如果是鞑子开的炮,那就是说,鞑子可能决心拼着大炮损失殆尽的损失,要强攻镇江堡了,也可以说,镇江堡遇到了危险情况。总之,只要镇江堡方向开炮,无疑,镇江堡处在了危险之中。
“放心,尚,镇江堡有精锐的炮兵,那些野蛮人绝不是我们的对手,相信很快就可以把那些大炮打掉的,而那些野蛮人,没了大炮,将在也无法封锁住水道,如此,我们就自由了。”彼得在一旁安慰道。
尚可喜抓着千里进,把千里镜攥得紧紧的,由于不是很明亮,尚可喜脸上的表情很模糊,在隐约的灯光中,可以看出一点端倪,那就是相当的可怕。
“元吉,这还是下游的哨舰传回的消息,隔着镇江堡太远,还是等上游的哨舰传下消息再说吧,如今,即便是鞑子在攻城,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啊!”雷大用叹息了一口气,如今他们也在等水,没水,是上不去的,如果只上去一些小船,显然又无大用。
船上有不少是东江镇的士卒,听了情况,都是咬牙切齿,但是也如雷大用说的,即便是鞑子攻城了,这里,也毫无办法。
尚可喜松开千里镜,转而握住船舷,用力的捏住,从昏暗的灯光中,可以看到那因紧张、不安、愤恨而扭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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