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舒宁则是慢慢挪步过来，到了杨志面前，看了眼他，就低头一言不发。
“这次去洛水城，风险甚大，你也听宋大师说了，那日月谷中有一头妖蛇，活了上百年，连他的祖师都曾被妖蛇所伤。到时候若那妖蛇真出现，我恐怕急切间护不住你，不如你这就此回去吧。”杨志看着这个从武宁山一直追随自己到郸市的女孩，微微呼出一口气，放下茶盏，平静道。
“你回去以后，我会让人安排你之后的生活，无论是进公司还是读大学，都随你愿，保证将你培养成自食其力的社会精英。”
“未来找个爱你的人，结婚生子，脱离武宁山那个小地方，在大城市立足，这不是你的梦想吗？”
“我不！”
没想到杨志这一说到武宁山这一句话，舒宁瞬间激动了起来。
她抬起头，哀求着看向杨志：“我已经错过一次了，我不想再错一次。杨大哥，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但她在杨志眼里，只能看到一片淡漠，那种就像是看陌生人的眼神，毫无光彩。
舒宁突然打了个冷颤。
眼前这个人仿佛不再是擂台下摸着她头温柔一笑的杨大哥，而是高蹈于世的仙人，让人觉得高不可攀！有仿佛在战场上迷失了自我，化作战争机器的士兵，眼中没有一丝丝人类的感情。
她突然有些害怕了。
只听杨志的声音仿佛从九天之上传来。
“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你要清楚，这条路远比你想象的还要艰辛。没有一颗至诚之心，是万般走不下去的。”杨志的话语很轻，但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了舒宁的心中。
她心中一颤，知道杨志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确实在那天的武宁山下见到杨志于擂台上大发神威之后，就对这种掌握在自身手中的力量无限向往，无论是学校还是工作，都是别人给她的，人家可以随时收回。但若有杨志那样的力量，她想要什么得不到？
杨志轻叹一声，独坐在沙发上，背后则是透明的落地玻璃窗，窗外则是漆黑的夜景，他眼中如亘古的莽荒，幽远深邃。
“想要走上这条路，除了至诚之心，还要机缘。而且术法和武道一途，规矩森严，即便你拜师了，也不会轻易传授于你，不然这天下早就大乱了，你说呢，送宋大师。”杨志淡淡的说道。
舒宁闻言，一双美眸望向了宋天玑。
宋天玑此时也看出来了两人在做什么，摆出了一股仙风道骨之像，对舒宁郑重的点了点头说：“的确如此，你想要求道或拜师习武，得先问师父答不答应。”
“平常武者拜师，尚且需要扫地二年、斟茶二年、敬师二年，六年之后，师父才会传一些基础，若时间不到没法入门，师父就会将你赶出师门。只有天资与勤奋具备，才会真正被师父收为‘入室弟子’。哪怕这样，压箱底的功夫，师父临死时才会传给最信任的徒弟。”
“像我辈入道者，传承更是艰难。我当年拜师，我师父考核了我整整十二年，各种考核方式层出不穷，见我向道之心不改，他才传我真传法术！”
“如我这般小道尚且要十年查探。而杨天师所学通究天人，有鬼神莫测之威，当世能比肩者屈指可数。只要传你一点，都足以让你横行一方。这样的法门，岂能轻易传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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