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很重，重得他快承受不住，眼前这个人再也不是被处处隐瞒的灵儿，而是那个什么都记起来的灵儿，既是灵儿也是三月。
两个人往前走，所有灵兽都在后面跟着，没有靠太近，一直跟到他们出万兽区，所有灵兽都站在入口处。
授莘回头看了一眼，他抿着唇，视线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心一沉再沉。
两人走出来，授莘一直跟着灵儿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等灵儿停下来时，授莘才回过神来，一抬头看着眼前的所处的地方，他一愣，偏头看向灵儿，不知道她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灵儿抬步往里面走，她并没有刻意放轻步子，脚步声在牢房里回荡，哒哒得像是有个鼓在心里敲着，听上去让人很难受。
牢房还是很安静，和别的牢房都不一样，像是没有一个人在，他着她一路往前走，拐了好几个弯，她才停了下来，站在一间牢房前。
授莘看过去，牢房里的那个人头垂着头，凌乱的发盖住了他的脸，他看上去很是狼狈，在灵儿停下来的时候，他看见里面的人身子晃了晃，似乎知道有人来了，去没有抬头。
灵儿在牢房门前站了会，她从门前穿过身子，到了里面，到了那人面前。
授莘就在外看着，他盯着地上坐着的人。
“这天变了。”灵儿张嘴说道，“在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变了。”
地上的人动了动，他缓缓抬起头，凌乱的发随着他的动作偏到了一遍，露出那张满是污浊的脸，但是他在看见灵儿的那一刻，表情骤然变化，瞪大了眼睛，身子猛的想从地上起来，可能是因为好久没有动作，他半起的身子狠狠被摔在了地上，但是他的目光一直黏在灵儿脸上，很激动。
灵儿低下头看着他，她眼神冷漠，“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来见你一面是做什么，其实很我恨你，现在恨你，燕秦一，你根本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燕秦一眼睛紧紧盯着灵儿，盯着她，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这个人……这张自己痴痴念念的面容。
是她……是她，是她来了，是她来了……
“子苏哥哥死了。”灵儿盯着燕秦一的眼睛说道，“因为和你狼狈为奸的那个人，他死了……他死在了你们手里。”
燕秦一没有半点反应，他只是盯着灵儿，眼睛里闪过不可思议，闪过猜疑，闪过震惊，闪过喜悦，闪过太多太多的情绪，却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灵儿盯着燕秦一的表情，她突然低下身子，猛的扼住了燕秦一的脖子，直接将他从地上提起来。
燕秦一瞬间感觉到了呼吸困难，满是污秽的脸透出了涨红，可是他的眼睛却依然停在灵儿脸上，他被举起来，余光自然看见了站在外面的授莘。
那一瞬间……他突然知道了这个人是谁，他眼睛不仅仅因为窒息的痛苦被撑大，更是因为心中所想而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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