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剧组里加入“演员指导”之后,其实就是给导演加了一个绝对懂表演的助手,这样导演只要说出他的艺术要求,演员指导很快能找到启发演员遵循表演规律进行创作的方法。演员在表演过程中遇到自己完成不了或者有难度地表演任务,也能得到非常专业的帮助一一这样就大大提高了演员表演的专业性。那种只靠脸蛋和身材的没有演技的演员,渐渐的在这个行当里不好混起来;而电影表演里杂牌军的情形、花瓶式表演、假俗喊式地不自然的表演这些现象也会得到缓解。
除了导演和演员的部分,对于美术、服装、录音、摄影这些创作部门的工作也做出了各类详细的规范。
相比电影创作部门的改革,这份改革计划更为重要的是行政、经营管理方面的重大变革举措。
比如说,曾经令易青在学生时代非常愤慨地群众演员的劳动状况和经济剥削的问题。易青在这份改革规范中明确的制定了惩罚条例,严厉地打击歧视群众演员、歧视底层弱势劳动者的行为;对于群众演员的薪酬实行实额发放。
所谓实额发放。就是指帐目上规定了给群众演员一天多少钱,发到群众演员手上就必须是多少钱;坚决取缔制片、群头过手剥一半的这种恶劣的行业陋习。
除此之外,还拾群众演员规定了免费培训、集中居住等等福利一一群众演员跟角色演员比起来,就象一场战争中的普通卒兵一样,他们的整体素质和工作热情决定了一个影片的成败。拍摄地时候他们的表演素质能高一点、配合拍摄再积极一点,只要平均每组镜头少ng一次两次,省下来的钱和导演等人的精力就远远的抵值为他们设福利花费出去的资源了。
除了所谓的制片群头过手分一半,还有很多属于这个行业的。带有浓重封建行规色彩地陋习一一比如这次《花木兰》剧组里出现的采买人员吃回扣问题;还有诸如副导演及其他导演部门人员买卖二类小角色,甚至借此暗示女演员进行性赌赂之类的行为一一为了遏制这些问题,易青提出两个试行办法,一是在剧组中设立财务监督员。二是实行剧组财务分立制度。
财务监督员就是剧组里的lcac(廉政公署),他们负责监督调查一切剧组的财务状况。哪个人吃了回扣了,哪个人给导演介绍角色吃了人家好处了,哪个人坑了群众演员和场工的钱了,一经财务监督员发现,立刻处理。财务监督员直接对监制和导演负责,如果这个位置的人自己执法犯法,必然遭受双倍的惩罚一一这等于是专门找个人监督财务。然后导演只要负责监督他一个人。
所谓财务分立制度,就是以后剧组出去不带自己公司的会计,而是把整个组地财务委托给专业的会计师事务所。这些专业会计师平时不合剧组在一起,每天固定八小时上班,专门替剧组管帐管钱数。但是他们只是计算钱的机器,他们手上决不见真钱,剧组的钱还是从监制和制片主任手上出去,出帐的凭据由会计师来开。这样一来。有财政权力的人碰不到真钱,碰得到钱的人没权力分配剧组的钱,就把财务支配权和使用权分立开了,大大减少了贪污的机会。
……这套改革方案当然提出了许多切实可行的办法,但是根据中国国情,谁都知道这些现象要想这样就完全绝迹,简直是不可能的。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只要那些人想贪,总有漏洞可钻。不过至少这样一来。比起当初不闻不问,把各种陋习视做理所当然的那种落后的、不规范的情形,是好了太多了。
怀着好奇兴奋的心情,孙茹和杨娴儿领着众人跟在李恩华身后沿着楼梯拾级而上。
楼梯的尽头,又是一道厚厚的银色合金铁闸,墙上一个密码锁,旁边一个指纹辨识器,不同的是,这个密码锁要三重密码才能打开,而指纹辨识器确认来人身份后,上方的一个巴掌大的显示器里,出现了一个苍瘦的华裔老者。显然是可视电话一类的设施,老者贴近镜头仔细的看了看,扬声器里传来他爽朗的笑声:“哎哟,老板,来的客人还真不少。”
孙茹和杨娴儿以及靠得近的同事们下意识的冲着显示器点了点头。孙茹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显示器里的了老者,这些年跟着易青走南闯北,她也听出来这个老人操得是易青家乡的那种地方口音。
李恩华笑道:“开门吧,老货!”
这个老人仿佛是很长时间没有人跟他说话所以寂寞坏了的那种感觉,一边答应一边还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罗嗦什么,好半天才开了内锁,吱得一声,铁闸两边分开,众人看到眼前的情景,又是哗然一片。
只见楼上的工作环境显然要比楼下好了很多。最明显的就是墙壁和地板很花本钱的用一种蔚蓝色的金属漆油漆过了,隐隐散放着金属特有的柔和光泽。
李恩华带着众人进了铁闸,回身将密码锁调好关上。
孙茹和杨娴儿迫不及待的打量起这个李氏国际号称最隐秘的研究室来。
同样是三百多平的空间,如果说楼下是个拥挤的大车间,楼上则被装修成漂亮舒适地套房,看来是适应这楼上的工作人员常年不出去而设计建造的。最外间的办公场所,象是一个大型的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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