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几句，张德政面色严肃起来。
“我就叫你明子了，不知道你对于天道学院是怎么看的。”
天道学院？
我吃惊的看向了张德政。
“天道学院已经不是以前的天道学院，或者说天道学院已经偏离了它建立的初衷。”张德政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稍微想了想，摇摇头。
“我和天道学院大交道不过几个月，实话说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天道学院究竟有什么样的底蕴，他们的行为就好像在逗我玩一般。”
张德政皱起眉头。
“按照我目前得到的消息看，混江龙出事。就是天道学院下的手，猴天尊是执行人，至于猴天尊身后还有没有其他人，这点我是真的不知道了。”我苦笑着说道。
其实从走进这里开始，我就知道没有一点实际的东西走不出去。
别人温和，并不代表他们没有狠辣的一面，只不过现在他们还没必要用出来而已。
“消息准确吗？”果不其然，张德政有了兴趣，而且眼中闪过深深的恨意。
如果我猜测的不错，混江龙并不是我之前认为的毫无根基之人，最起码他和上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只是猜测。”我耸耸肩。
“猜测并不管用。”
“很多时候猜测就够用了，只要沿着这个猜测往下查。一定会找到某些很有意思的东西，只可惜我并不擅长。”
“我们也不擅长。”
张德政黑着脸说出一句让我很惊讶的话。
“很惊讶吗？如果我们擅长调查，就不在数十年之后还给不了受害者一个满意的答复。”
看着张德政脸上的黯然，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很多人只看到了我们的特权，他们却没看到我们的无奈，很多时候我们并不能给出满意的答复，很多事情堆积在我们心中，越积越厚。”
张德政看向我，“你相信吗？我们这个部门，正常退休的人不足百分之一，很多人都在退休之前疯了，被他们自己给逼疯了。”
张德政的话，让我心中有了些震动。
“曾经我们希望天道学院可以配合，结果你也看到了。”
我稍微沉吟，“你们的方法走不通。”
“能见效就没有我们今天的见面。”张德政满脸严肃，“我们的失败，主要是没考虑到一个问题。”
稍微等了一下，张德政继续道：“不同于普通人的社会，那个阶层，是赤果果的弱肉强食，没有足够的实力以及手段，只会被人吃的渣都不剩一点。”
我沉默。
从我的见识来看，张德政说的一点都没错。
“无论是小说还是电视剧，甚至于我们所有接受信息的渠道，都在说情义和正义必胜，并不是民众需要这种胜利，而是这种胜利太少了，一般情况下，胜利的并不是正义。”
这话虽然难听，但确实是大实话。
本来就不在对等的位置上。
一个人做一件恶事情，必定考虑的很周全，甚至于聪明点的人会弄一些迷阵。然而电视上那么聪明的侦探有几个？多数都是平庸之人而已。
我继续沉默，张德政不会无缘无故和我说这些，拉家常，他有的是人。
“我希望我们之间能有些许合作。”张德政终于将自己的目的给说出来。
“为什么是我？”我皱起眉头，虽然早已经猜到了张德政为什么选择我。
在如今的圈子里面，只有我才是完全没有根基，就算是背后有个李明月，现在也被天道学院扫地出门了。而且我的关系和天道学院最差，完全没有同流合污的可能。
更重要，貌似这些年来只有我一个人在天道学院的逼迫下还活的活蹦乱跳，从现在的情况看，还要活蹦乱跳很长时间。
上面选择人，总不能选择一个短命的人，否则不成笑话了。
“你有力量，有手段。最关键你还不缺良心。”张德政自嘲的笑笑，“良心，这是我们看中你最大的原因之一，希望你能在以后也保持本心。”
我摇摇头。
“什么意思？”张德政皱起眉头。
“你在的时候，我们自然可以合作，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彼此各取所需，可如果你不在了呢？”我沉声问道。
张德政愣住了。
是啊，他不可能一直呆在这个位置上，或许是高升，或许是失势，高升还好说，失势了，只能呵呵。
“况且我现在已经没有之前的能量了，在大东开一家武馆也是勉强自保而已，张队长恐怕找错人了。”我淡淡的说道。
我明显看到张德政愣住了。他根本没想到我会拒绝他，而且是这么干脆利索的拒绝，一点余地都不留。
“嗯……万发集团不是已经回到你手中了吗？依靠你的能力，想必很快就能将万发集团发展到全国。”张德政隐晦的说道。
一家集团想要扩张。需要的是稳扎稳打，否则一时间称霸全国，也会在短时间里就被打回原形，甚至于万劫不复。
而张德政话中的意思。他会在某些方面提供帮忙。
他当然会提供帮忙，从另一个角度看，万发集团可以算作是人力密集型集团，而且很多混混有了工作，谁还愿意在街面上厮混。
对于我而言，除了名，或许还有一点点钱，最大的收获是一大票的敌人。
开玩笑。各地都有自己的势力，你想要插足进去，定然会受到敌视。
或许在三年前，我会答应这样的条件，如今，张德政给出的条件，对我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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