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不走了吧?好好歇息一晚,再如何忙,也是身子要紧。”
耶律越不语,隔着桌子将她拉起,牵着绕到他跟前,埋首抱住了她。
她站着,他坐着,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他因疲惫微微佝偻的背。
这画面何其眼熟,当日春耕出逃,耶律越也曾这般抱着她,那时玄睦要走了巫族残卷还逼他写下自废族籍的亲笔信,他痛苦万分,却对她只字不提,只这么抱着她,寻求着那少的可怜的一点安慰。
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处隐隐作痛,她抬手搂住了他,低头蹭在他的发顶。
“晨之……给我种蛊吧,我记得巫族残卷有载魂蛊,你种在我身上,不管我在哪儿转世成何人,你都能知道,你看我会不会来找你,会不会生生世世都守着你。”
怀中之人沉默地搂着她,许久才淡淡诉出一句:“不种。”
“为何?不好炼吗那蛊?”
“不是。”
“那为何?”
余小晚也是做玄武蛇的时候,曾在玄睦看那巫族残卷时瞄过两眼,只知晓有这魂蛊,具体并不详尽。
耶律越不语,余小晚还想再问,采薇端着热乎乎的饺子进来了。
余小晚早已吃过,并不觉得饿,耶律越也没什么胃口,两人互相陪着吃了几口便撤了下去,耶律越也跟着起身。
“你早点歇息。”
余小晚诧异地跟着站了起来,“你还要进宫?”
“嗯。”
“你有伤在身,还这般不眠不休,身子会吃不消。”
“无碍。”耶律越接过采薇递来的狐裘披在身上,转身朝外走去。
“晨之。”余小晚紧走两步上前,“一晚也不行吗?起码休息一晚。”
耶律越顿住了脚,淡色的眸子浅浅地睨着她,“为何?”
“你的身子……”
“我方才说了,无碍。”
这般硬梆梆的言辞,说不伤心是假的,可她又有什么资格伤心。
“我……我心疼也不行吗?”
她垂目,鼻子隐隐泛酸,这是实话,也的的确确是想他留下的因由。
“心疼?”
耶律越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丝毫的情绪,可却仿佛一根钢针猛地扎进余小晚心里!
她怎么能忘了呢?耶律越不久前方才指责过她,说他被囚地下,险些被去手剁脚剜眼割舌,苦等了她整整九日她都不曾出现。
如今再说心疼,在他看来,该是有多可笑?
她动了动唇,望着他淡漠如水的眸子,突然间不知该说什么,这种时候,再多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毫无用处。
耶律越只驻足了片刻便迈步离开,雪停了这么多日,院中积雪始终未融,就连碎石小路都不曾踩化,只多了一溜杂乱的脚印,他的身影消失在一丛雪竹拐角,余小晚却还扒着门框望着,飘摇的廊灯映得雪地一片昏红。
采薇叹了口气,转而搀扶着她道:“夫人,爷已走了,歇着吧。”
余小晚未动,依然怔怔望着那拐角斜出的一丛幽篁。
“再等等,等院门响了。”
院门在一侧青墙,新种的竹林遮挡着,看不到,可竹林不深,顶多五六步的距离,为何这么久了还没听到院门响?
采薇也诧异地随她一同盯着拐角,又等了片刻,依然没听到院门响,却见竹叶微动,颀长的身影再度转了回来。
耶律越?!
余小晚大喜过望,迈出门槛,拎着裙角便跑了过去。
“晨之!”
踩实的雪地有些滑,余小晚跑得又急,一个踉跄,直朝前面摔去!
耶律越微微睁大眼,本能地快跑两步上前,一把搂住了她!
冬天本就穿的厚重,这猛地一下,撞得耶律越闷哼一声,倒退了一步才站稳,额角已疼出了冷汗。
余小晚赶紧起来,上手扶住了他,“你的伤怎么样?要不要叫府医过来?”
耶律越闭眼又歇了片刻,这才摇了摇头,“不必。”
采薇也跑了过来想扶他,可伸了伸手,到底没敢,爷不喜人伺候,尤其是丫鬟婆子,她是唯一被允许留在爷身边伺候的丫鬟,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爷厌弃。
耶律越扶着胸口,牵过余小晚往屋里走,随口吩咐采薇:“半个时辰后唤我。”
“半个时辰?”余小晚愕然,“你还要走?”
她以为他拐回来是不走了的。
“最多再留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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