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眼泛红，身子退开，模样看起来，是前所未有的无措。
然而，她的身子方离开她，来自身体最隐秘处的那种不适之感便汹涌而来，她控制不住，身子如弓弦般紧绷了起来。
她倏然躺回床榻，一把扯过锦被盖住头顶，背朝上趴在了枕上。
“我喝多了，你快去睡，不要在这里呆着了。”
从她的齿缝里，低低地挤出了几字。
楚汐瑶并未接话，只定定地望着她，贯常温柔的一双眸子，此时幽深得分辨不清情绪。
程涟笙忍下|体内的炙燥时已精疲力尽，连最后何时睡了过去，也不得而知。
卧室里的灯熄了。
月如狼牙，被乌云掩去了大半，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也在楚汐瑶离去后沉寂了下来。
隔日清早，天还未大亮，程涟笙醒来，人的意识，仿佛还停留在醉意里。
她闭着眼睛，抬手揉了揉额。
一顿。
隐隐记起些昨夜的事情。
楚汐瑶入卧室看她，温声软语，体贴入微，靠近她的时候，身上的清幽香气钻入鼻息，她以为身在梦境，于是她并未克制，起身抱住了她......
程涟笙一下从混沌中惊醒，自床榻一跃而下，赤着脚就奔出了卧室，来到对门的卧室门前。
可就在将要推门的那一瞬，她犹豫了。
“涟笙，清醒些。”
“你可知自己在作甚？”
楚汐瑶将她视作好友，可她却在梦中频频亵渎于她，甚至还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冒犯了实体。她当真难以想象，昨夜遭到她如此对待，楚汐瑶会如何想她。
她在门前呆呆站立，眉头紧蹙，正想着该怎么解释，卧室门忽然开了。
程涟笙吓得浑身一颤，见是然儿，心口一松，立刻堆上笑脸：“嗨！然儿，早上好。”
然儿耳力极好，本就是听了动静才出来碰她，见她满面怡然地与自己问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吼道：“好什么好！你是睡好了，可我家娘子却是一夜未眠！”
程涟笙面上的笑意一凝，抬步便蹿入了卧室。
卧室中，楚汐瑶蜷缩在床榻之上，整张脸都是白色的。
程涟笙径直冲到床榻旁，俯身一看，大惊：“你怎么了？是不是体寒又发作了？”
听到她的声音，楚汐瑶的眼眶一下就红了，无力地睁开双眼，唤道：“涟笙......”
那声音已是极为虚弱。
“我在！是不是冷？”
程涟笙担忧得手忙脚乱，在锦被中摸出楚汐瑶的手，手心手背一片冰凉，再看一眼，她的嘴唇毫无血色，一颗心顿时揪着疼，忙转向然儿：“快去叫兰博基尼请御医来！”
然儿摇了摇头：“御医无法。”
程涟笙脸色一变：“为什么无法？”
然儿便回道：“我家娘子生来体寒，易受寒湿之邪，多发实寒证候，在云国调养这些年已是有所改善，仅在冬日里偶有发作。可自从入了宁国，便月月发作，只要一到......一到......”
程涟笙本就听得云里雾里不算明白，见她说了一半突然支支吾吾，心中着急，声音不自觉带出了怒意：“一到什么？你倒是说啊！”
然儿颇有些为难地觑了自家殿下一眼，横下心道：“月事之时，必会少腹满痛。”
月事？
程涟笙一愣。
原来所谓的体寒之症，就是痛经。
她体质热，遗传自母亲，身体素质比狗都好，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困扰，但她在后世的朋友之中，却有不少体虚气虚的。不管一年四季都是手冷过肘，脚冷过膝，每逢月事更是要承受她所无法感同身受的那种痛楚。
对痛经，她懂的不多，但她知道，痛经是不可以吃冰的。
一想到自己曾给楚汐瑶喂过那么多冰饮冰果，她懊恼得不得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念头一动，探下头去，在楚汐瑶的耳畔轻声问：“汐瑶，你冷的话，我抱着你好不好？”
楚汐瑶疼得几乎要昏过去，闻言却对她笑了笑，苍白的唇轻轻|颤动：“好......”
程涟笙起身，正要去抱她，动作一顿，又望向然儿：“然儿，叫兰博基尼去煮点红糖姜汤来，就是赤色的蔗糖兑姜汤。”
然儿应声离去。程涟笙小心地将楚汐瑶抱起，自己则在她的身后坐下，使她倚靠在自己怀中。
“我给你揉揉肚子。”
程涟笙温声说着，手掌很自然地移了过去。
楚汐瑶软软地靠在她怀里，微阖着双眼，听到她体贴的话语，抬手，轻轻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汐瑶，你睡一会，睡着了就不疼了。”
隔了不久，程涟笙又道。
楚汐瑶却在此时将双手都搭在了她的手背上，有气无力地道：“涟笙，冷......”
“还冷？”
程涟笙皱眉，低头看她，乌黑清澈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那我......再抱紧一点？”
楚汐瑶听到她在自己耳畔小心翼翼地试探，点了点头。
下一刻，面颊贴上了面颊，双臂揽得更紧。
身体紧贴，发丝相缠。
自后背传来的砰砰震荡声愈发快了。楚汐瑶感受着，那因虚弱而泛白的唇，浅浅地勾起了一抹弧度。
痛楚被心爱之人的炙热体温缓解，闭上眼，脑中涌现出昨夜的情形。
虽然对那样的事，她毫无经验可言，但与她肌肤相贴，如此亲密地触碰，是她的初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