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进宫的日子,一大早,香莲拉我坐在镜子前,仔细的打扮着我。
看着镜中那个陌生又熟悉的我,因担忧而消瘦的脸,越发显得细长苍白,双眼看上去那么大,却暗淡无光,没有神采,不似一开始,那一双顾盼生辉的双眸,总是笑意盈盈,让人见了不由的跟着开心。
这话四爷表白那天说过,十三和十四也曾表达过类似的意思。也许,我的消瘦,是潜意识里故意的吧。
拒绝了香莲给我准备的红色的旗装,挑了件墨绿色的,尽量让自己的色彩暗哑些。
虽然十四说过已经打点好了,可我仍是不想引人注目。
我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突然的没声没息。昨夜,额娘拉着我和她睡在一起,说了半夜贴己的话。
那些话里,都是娘舍不得女儿的深情。
额娘,这些日子谢谢你的关心了,崔墨莹代替了拉那墨莹,代替了她来享受您的慈爱,也许这辈子,这慈爱我都无法报答。
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祝愿:您,一切安好!
想起这些心里就痛,虽然对这里感到那么大的恐惧,但,我已经习惯了被宠爱,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
今后的路,没了宠爱该怎么走下去?
阿玛、额娘和家人将我送到门口,我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着额娘,额娘在我耳边轻声说:“莹儿,你永远是额娘的好莹儿。”
我点点头,那温柔的眼眸带着无尽的不舍带着泪花深深凝视我。额娘,保重!
含泪挥别众人,由二哥送去紫禁城。
宣武门外,一辆辆马车停在那里,一个个年轻的女子从马车上姗姗而下。
我掀开帘子,尽量不引起他人注意的一跳而下。二哥习以为常的立在马车边,关照几句。
我朝二哥挥挥手,将牌子交给门口的太监,转身进了朱红的大门。
回首看门外,二哥仍然立在那里看着我,衣衫一角被风吹起,有点萧条的寂寞出现在他身上。
我给他一个灿烂的笑,让他放心。
跟他没有太多的接触,家里很少有他的声音,众人的目光都放在大哥和我身上。
他这时对我的关心,却让我很感动,起码这一刻,这里,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泪水,悄悄地滋润了我的眼。
跟在秀女队伍里,跟着太监进了储秀宫。
我们在正式参选之前,会一直在这里跟麽麽学宫廷礼仪。站在储秀宫的院子里,排成几排。
我仍是熬不住好奇,转头四处看。
都和我差不大的年纪,离的近些的低头窃窃私语,一个个小丫头片子,大多数都是满脸的兴奋,对皇宫充满了期待,对你们而言,并非好事,知道吗?
真想对她们大叫一声,好好的提个醒。康熙今年都奔四的人了,儿子一大把,这个半老的人就这么值得你们期待?
忽的,一双有些清淡的眼神落入我的眼里,她正在看我,我下意识的对她点头微笑了一下,她含羞浅浅一笑,低下头去。
这女子是谁?笑就好好的笑一下,干吗还低下头,害得我都没有看清长什么样,郁闷!
不一会儿,管事嬷嬷来了,一个五十开外的老嬷嬷,脑子里一下子就跳出了容嬷嬷。
嬷嬷身后跟了三个宫女,领头叫萍姑姑。
虽然过了夏日,可这正当午的时候,这太阳晒得人也吃不消,汗水流了一背。
站在太阳下,我听不见嬷嬷和萍姑姑说了什么,只看见她们的嘴不停的动着。古代也知道军训?
好不容易,训话结束。拿着包袱,进了指给我的房间,四平八岔的倒在床上。
“你也住这里吗?”有人在旁边问我话,抬眼看了看,竟然是刚才那个女子。
哈哈,这老天,真是无巧不成书了,刚才还抱怨没机会细瞧,这下子送上门来给我看了。
我一跃而起,连声说:“是啊。我叫那拉*墨莹,你呢?”我过度的兴奋吓了她,她微微有些愣,随即低下头,又笑着抬头说:“我叫董佳*雪凝。”
这古人的名字都是这么好听的吗?这古人都是这么低头含羞一笑,浅浅私语的吗?完蛋了,我八辈子也学不来。
她长我两岁,我开始姐姐长姐姐短的叫开。
幸好,跟我一起的是董佳这性子的,只是,那清宫剧里放的那些女人,不论外表看上去多么单纯,内心里都是心狠的,手辣的,但愿董佳不是,但愿不愿争得我能避开这些人,那些事。
穿着花盆底鞋子,右手捏着手帕,头上带着重重的旗头,走路双手臂前后较大幅度摆动,修长的身材走起路来分外端庄、文雅。
这么多女人一起端庄的走路,让我第一次感到花盆底鞋的魅力所在。
双手按左膝,右膝微屈,往下蹲身或者手帕往后一甩,左手按左膝身子往下一蹲,若右手抬起放在肩上。
婀娜的走姿,优雅的万福,这是秀女来宫里从一个平凡普通女人变为有端庄典雅、温柔娴淑、气质高贵皇家人的第一步。
秀女里也有几个据说是有些身家背景的,人长得也漂亮些,但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充其量有几分姿色,绝没有现代的小姑娘漂亮。
因为大多数秀女都是有政治背景的,尤其是嫁给皇子的更是在意她的身份背景。
但,真正的大家闺秀身上往往都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韵味,虽然大多数都很内敛,这份独特的韵味现代人很难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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