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用来杀人的凶器，真的在变大吗？
这时，站在不远处的周老头，脑袋偏向了船外：“纸船，纸船又出现了！”
东方邮轮号的前方，再次飘来了许多纸船。我没有犹豫，用绳网将其中一个打捞上来，仍旧是和前两个一模一样的纸船，就连画上去的船舱的颜料，都是同一种。
不同的是，画在船舱中的人，又少了一个。
纸船中仅剩下五个纸人，以及3个画人。
“这些怪异的纸船，简直就是在替我们预告，东方邮轮号上会有多少人死掉。”我的喉咙沙哑，连说话都艰难。
一切的一切，实在是越发的难以解释。放纸船的人究竟在哪儿，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众人紧张兮兮的回到了驾驶舱。每个人都心里惶然，仿佛空荡荡的甲板上处处危机。阴险的死亡之手，会随时伸出来，夺取自己的命。
“猪哥死了。”我言简意核的替留在驾驶舱的邹慧等人说明了情况。
所有人全部哑然。
“你的意思是，杀死猪哥的人，同样杀掉了张莹？可我们谁都有不在场证明啊。”邹慧不解道。
郑晓彤背靠在墙壁上，突然说：“你们觉得，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说不定船上不止我们十个，还有第十一人？那个人潜伏在船中，避开了我们的搜索。暗地里，基于某种理由，想要将我们全部杀掉。”
女孩的想法合情合理，给剩下的人开拓了思路。
周老头连连附和：“不错，极有可能。那个叫M的神秘家伙，既然费尽心思用尽手段将我们十人骗上船。说不定正是他躲在船中，甚至我们进入这片神秘水域，都是他搞的鬼。”
大家越讨论，越觉得可能性极大。
只有我跟妞妞没有开口。
周老头作为老人，人情世故挺圆滑，他建议道：“要不，我们组织人手，再把船整体搜索一次？如果真躲着那个M，务必把他给拽出来。否则，咱们所有人都逃不脱他的毒手。”
“我赞成！”邹慧深以为然，他从船长室掏出了东方邮轮号的结构图：“这是邮轮的地图，所有船舱都标明了。大家用手机照一张，然后各自规划一条最好的搜索方向。船上如有人，肯定能找到。到时候我们逼着他将走出水域的方法说出来！”
漫无边际的长江神秘支流，在这毫无衡量时间工具的鬼地方，我们早已经迷失在了时间中。鬼知道已经在船上呆了多久了。饥饿的感觉仍旧只能强忍。所有人都隐隐有个预感，光靠自己，恐怕是找不到岸的。
不别想出路，就只能等待饿死。
大家围着邮轮的结构图讨论不休，就连宅男吴钧和不善言辞的广宇都加入了进去。性命攸关面前人人平等，如果无法逃出去，等待的只能是死这个结果。所以每个人都必须上点。
最终我们剩下的八人分成了四组。宅男要守着自己的箱子，便和船长邹慧在一起。船长主要留在船舱中，一边开船，一边观察水域前方纸船飘来的方位，看究竟有没有人烟，或者别的隐藏起来的船。
妞妞和我以及周老头一组，搜索除二楼以上的所有房间。
第三组是郑晓彤带队，宋营、广宇排除一楼甲板以及负一楼的船员货仓、发动机室。
安排好后，所有人都马不停蹄的组队出发了。临走前，我对吴钧打了几个眼色，示意他注意邹慧的动静，这才离开。
死寂的东方邮轮号，哪怕是行驶在水面，也丝毫感觉不到颠簸。在这片死水中，了无生机，如果不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自己的脉搏还有呼吸的话，我甚至都会以为，自己也早已经死掉了。
一边朝上方搜索，我一边在大脑中不停地思考。三个人相对安静了好一会儿后，我转过脑袋，看向认真查找船舱的周老头。
“周老爷子，还记得前些天，你看到纸船时说过的一句话吗？”我停住了脚，认真的问：“纸船流尽，纸鬼抓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周老头身体一震，苦笑道：“小娃儿，你好奇心太重了。有些事情知道多了，不好。”
“但我总觉得，对于眼下的情况，你知道些内情。”我抓住了他的字眼。
周老头深深叹了口气，似乎并不愿意回忆当初的经历：“纸船流尽，纸鬼抓人。有多少个纸鬼，就会死多少个人。当年我在钱家沟插队时，就因为这纸船，全村人都死光了。唯独我一个外人活了下来。”
“当时发生了什么？”我眯起眼睛。
周老爷子缓缓的摇了摇脑袋：“至今，我也搞不太明白。我只知道，从长江上游飘下来了无数纸扎船，每一艘纸扎船上都密密麻麻的摆着纸扎人。钱家沟上上下下两百多口人，在一夜之间，就全没了。第二天一早，我只看到一村子的尸体。”
“公安局来调查，发现所有村民都是一击致命，致命伤都在后脑勺上。”他指了指脑后，老脸压抑不住害怕：“脑后，有一个洞。”
“和张莹以及猪哥脑袋后边的洞一样？”妞妞神色大变。
周老爷子的脸色同样不好看，他的语气都在发抖：“不错。不光是一样，不知你们发觉没。那个洞在变大。凶手杀人是有先后顺序的，每杀一个人，下一个死者后脑壳的洞就微不可查的大一些。当他杀死钱家村的最后一个人时，我还记得，那个人就是村长。村长的整个后脑骨都没有了，没了！只剩深邃的碗口大的洞，以及豆花般的脑髓。恐怖得很。”
我浑身一震，几十年前发生在钱家村的血案，果然和现在东方邮轮号上的凶杀案极为相似。纸船、纸扎人、脑后的洞、变大的凶器！
凶手，真的是那个神秘的M吗？是他在三十多年前杀光了钱家村的人后，又将我们十人诱骗到东方邮轮号，为的是达到某种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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