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黎拉长音调，唔了一声，“多少知道些。”
她将木梳上的狼毛摘下，团成一团，放在旁边，眼睛则看向神容透着冷意的青年，“大人要离京吗？”
霍缙，“短时间内不会，但你不在我身边，难免会有疏漏之处，上次的事情……”
宴清黎接过话头，“上次多谢大人救我。”
在霍缙再次开口之前，她继续道，“不止冷月、冷星、赵蛮公子，你府上的护卫，还有一位，他定是听大人的吩咐，一直暗中保护我。”
霍缙挑眉，“你知道？”
宴清黎笑着摸摸白狼，“不是我发现的。”
霍缙看过去，对上白狼幽绿色的瞳孔。
他已经来过几次了，而它每次见到他都是那副警惕不喜的模样。
现下对上他的视线，白狼发出低低的呜声。
霍缙一扫而过，未将它的示威放在眼中，“可你遇险的时候，它不在。”
他也不在。
青年默默收紧五指。
“我无事啊。”宴清黎想得很开，锦衣卫并非什么闲职，甚至她现在的情况比许多锦衣卫好太多。
他们能风里来雨里去，行走于刀光剑影的险境，那么她也可以。
当然，她不会去做自不量力的事情，她还想活好久好久。
想了想，她提议道，“大人，不若你教我练武吧，那样我就可以保护自己。”
霍缙也曾想过这样做，可最后被他自己否决了。
一来，她已过了打基础的年岁，现在开始学起，没什么太大作用，反而可能伤及筋骨。
二来，女子的气力天生较男子小上许多，与其反抗惹怒对方，不如找时机逃跑。
她平日里与白狼跑跳玩耍已然足够，过犹不及。
霍缙的目光掠过幽幽盯着他的白狼，一瞬灵光闪过。
为何不好好利用她的特质，她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它们可以有。
“喜欢蛇吗，雪貂？或者鸮鹰？狐狸？”
宴清黎还在等他的回答，蓦然听到他的询问，怔了片刻后，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认真拒绝，“大人，我已经有白狼了，还有点玉，踏雪，有它们就足够了。”
更多的不需要了，她也做不到让它们挡在她身前。
霍缙对于她的回答没有多少惊讶，甚至有种果然这般的感觉。
若非如此，他也不必在之前几番纠结思忖。
“唉。”他故意叹气一声，扭身过来，单手撑着侧脸盯着她，语气悠悠道，“我这个大人真是一点儿威严都没有。”
宴清黎趴在白狼的背上，手指勾起它的一缕毛发，“大人是最好的大人。”
霍缙唇角勾起，眼底是深沉的思绪。
最好的掌权者，应是公私分明，该如何就如何，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命令下来了，拼着性命也得去完成。
可他私心里，不想仅做她的大人。
安静片刻后，他道，“明日随我出宫一趟。”
宴清黎先是点点头，后问：“是要去做什么吗？”
“赵蛮那小子和你弟弟入军营，你不去送一送？”
“明日？”宴清黎惊讶，赶紧回忆着数日子。
她已经从大哥那里知晓，清河的事情已经解决，印信拿到了。
当然，母亲那边还在生着气，许要过段日子才能消下去。
但当时说的还有五六日，怎这般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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