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莱一头黑线地看着维苏威，这家伙让迈克尔家的媳妇做了一把小弹弓。
“这就是你说的见证历史啊。”她无奈地说道，“淘气鬼诞生史是吧。”
维苏威笑呵呵地回答：“别急，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他从木材堆里挑了几块松木，然后用工坊里的工具开始加工起来。
当维某人在松木板上画出要切割的线时荷莱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一个弹射滑翔机的航模。
维苏威在小时候在老家见过用魔法发动机提供动力的小型客机和使用了反重力魔法阵的大型飞机，在被送到某制药公司后玩过飞机航模。
原本某制药公司所在的大陆对固定翼飞机是没太多研究的，主要点的是四轴无人机科技树。
多年前维苏威他老爸和博士阿姨两人经过一番连谜语人老奶奶都不知道内容的密谈后，公司里的“富婆联盟”牵头投资建了一家小型飞机厂，在维某人打算回老家的时候这家飞机厂已经颇具规模。
现在维苏威搞不出飞机，搞搞航模还是可以的，等小型大马力魔动机和可靠的变速箱弄出来后搞个用来玩的动力三角翼或者“空中三蹦子”赚钱应该不是问题。
他不打算在短时间里大批量生产使用反重力魔法的飞行器，得钢铁产量上来了再说，目前只计划用来小规模装备404部队。
一架前臂长的小滑翔机在黄昏到来前就做好了，迈克尔仔细端详了一阵，不确定地问道：“这是木鸟？”
维苏威笑了笑，没回答，拿起滑翔机走到了工坊外面。
他先是用手轻轻地把滑翔机投出，飞行平稳。
接着他用上了小弹弓，滑翔机一下子飞到两层楼的高度，往前飞滑翔了二十多米。
迈克尔马上迈开小短腿跑过去把滑翔机捡了回来，伸手问维苏威要弹弓：“给我也试试。”
他玩了一会，捏着下巴问维苏威：“把这个做大点是不是能把人装上去？”
维苏威开玩笑说道：“这只是个小玩具，要上人那得用两棵树做个大弹弓才行。”
“确实只是个玩具。”迈克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过做起来不难，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
维苏威笑着说道：“你别看它简单，里面的学问大着呢，过几天我把制作方法写给你，能不能做出来就看你自己了。”
迈克尔觉得这玩意挺简单，打算做几个给自己部落里面的小孩子玩。
飞机航模在维苏威眼里是开启航空工业的敲门砖，但在矮人大师眼中只是个简单的玩具。
千百年来，人类为了能在天空中翱翔制作了千奇百怪的东西，可以飞的仿真魔法鸟就层出不穷。
例如艾莉亚和索菲娅两位帝国公主，她们的玩具里就有精灵族送的会绕着圈圈飞的魔法翠鸟，羽毛还是从真鸟身上拔下来粘上去的。
但是这些会飞的魔法物品没能大规模推广，也没有大型飞行设备出现，主要是它们的飞行原理都是靠魔法“大力飞砖”，能源成本太高了。
在回去的路上，荷莱问维苏威：“你想搞飞机啊？”
他们走到了庞贝城山谷口的河边，远处一艘没有风帆却有两根烟囱的小艇正在拖拉机的拖动下从即将完全冻结的河中拖到船坞里。
维苏威停下脚步看着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条蒸汽船，缓缓说道：“我觉得我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哎哟！”
荷莱给了维某人小腿重重一脚，把他突然出现的一点小情绪给踢散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荷莱瞪着红宝石一般的眼睛问道。
维苏威先是一头问号，这一脚挨得有点莫名其妙，片刻后一脑袋的黑线。
“你觉得我会是什么意思。”维苏威粉红色的双眼两眼一翻，给了荷莱一双大大的白眼。
荷莱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他要说的事情不是自己所以为的那些。
“你知道吗？”她看着爬满晚霞的天空转移话题，“在云层上面看被晚霞染红的云，像是一团火焰一样。”
维苏威点头附和道：“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哎哟！”
“我说，你有点不对劲，要不我做一锅乌鸡白凤汤给你补补？”
荷莱深呼吸几口气，压制下再次踢人的冲动，问道：“你一开始想说什么？”
维苏威见多了看起来年轻但实际上已经活了几百上千岁的生物，他们偶尔会有一些不可理喻的地方，习惯就好。
“我们只是这样凭空拿出一项技术是不行的。”维苏威认真地说道，“会因为缺乏基础知识而没有发展潜力，一个意外就可能让技术失传。”
荷莱看了看他，情况地说道：“那你想怎么样，在这个连微积分都没发展出来的世界里你又能做多少？”
“热学、力学、流体力学、声学、光学、有机化学、无机化学这些你又知道多少？”
“你一个人又能教出多少合格的学生来？”
维苏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己的急躁毛病还是改不掉。
别的不说，教育的时间成本是很高的。
例如要教会一个人基础的读写三个月就可以做到，但是要让这个人写一篇包含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的短文就得教上更长的时间。
教数学那就需要更长的时间了，教四则运算简单，但是要面对一个同时灌水和排水的水池时就伤脑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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